李德景在皇帝身邊伺候了這麽些年,早就把皇帝的心思揣摩的透透的了,随便抓兩個人說是罪魁禍首,再張貼幾張告示,誰再敢造皇帝的謠,一經發現全部抓起來,殺頭。
這群人就是在京城活的太安逸了,嘴上不拌點兒料就活不下去,不然那麽多閑時候上哪兒打發?人茶館裏坐着喝茶的還要停一段評書呢,管你是多大的官,也管不住人家的嘴啊,反正在皇帝眼裏看來是那個意思就成了,未必要真的細細盤查。
李德景才剛出來養心殿,迎面就跟胖海裝上了,胖海沖他打個千兒,堆滿臉笑同他寒暄,“總管這是要上哪兒去啊?皇上跟前兒不用伺候了?”
李德景再不待見他,最起碼面子上得過得去,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那是傻子才幹的出來的挫事,在宮裏頭活不下去,人家笑,他也笑,眉毛都飛到耳後了,“可不是,皇上吩咐的差使,咱們做奴才的可不得趕緊去辦,正好皇上身邊不能短人伺候,既然半道上碰見了胖二總管,那就請二總管代咱家去伺候皇上吧!”
這話說的,怎麽倒像是他特意恩典的他去伺候皇上呢?胖海斂住了火,越笑越淺,“伺候皇上本來就是咱家的本分,不用總管提醒,我也會盡心的,既然是皇上派的差使,總管就别再耽擱了,趕緊去辦吧!”這一來一回的四兩撥千斤,即便是真的低人一封等,也不能叫人折了面子,他還能得意幾天,老家夥了,再能活還能活的過他?遲早有一天得給他拉下馬。
出了養心殿的門,李德景就去軍機處拟文書,一群烏合之衆罷了,誰還能爲了過幾句嘴瘾連命都不要了不成?
這廂皇帝正惱呢,胖海觑着空上前弓腰敬道,“皇上,王府那兒有消息了。”
皇帝正郁悶呢,聽見這消息,人即刻就變精神了,“快說,王府那邊兒都有什麽動靜?”
胖海道,“回皇上的話,那馮夜白其實早就回京了,隻是回來的時候偷偷摸摸,一直不肯進宮向您複命,其心如何,一看便知,不止如此,奴才還聽說,他打算去救梁無玥呢,還要把衛沉央送回汝南去。”
皇帝擰眉沉思,“回來了卻不來宮裏見朕,好啊,他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現在居然連朕都不放在眼裏了,韓石那兒有是什麽消息嗎?他不是要去救梁無玥嗎?他那邊可發現什麽異常沒有?”
“回皇上,韓石統領那邊兒奴才去看過,統領說一切正常,沒什麽問題。”眼睛骨碌碌一轉,計上心來,“皇上,馮夜白現如今可是把肋骨露出來了,您說咱們要不要捏上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