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轉着手上扳指,皺眉沉思起來,“說他死闆吧,可他又懂得變通,還知道拿封口費,可既是皇帝的人,奉命看守着郡主府,又爲何會幫你呢?”
這點着實叫人費解,馮夜白一時半刻的都想不明白,她又如何能想的明白?不過橫豎能做主管事的人是回來了,隻要回來,還愁想不到法子救人嗎?
而那頭胖海又找上了納玉,王府裏傳出去的消息越來越少,也越來越不中用,他怕納玉把不住,再跟馮夜白好上了,因此特意來敲打敲打她。
納雍還下落不明,現在跟他翻臉不是時候,隻能一徑推诿,把借口都推到馮夜白身上,說他用情癡深,又加之沉央懷孕,他常伴在側自己才沒機會接近他。
這算不得扯謊,她說的确實無不對,從前不覺得,現在越來越覺得衛沉央是個麻煩,除了她别的女人都近不了他的身這可不成。
胖海暗暗咬牙,當初自己就不該上汝南接她去,就應該讓别人去,路上或死或傷,或害了病,随便怎麽個借口把人除掉都好,那就不會有今天這麽大的麻煩了,他有時候真想給自己個大嘴巴,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在這兒充什麽大頭鬼,救什麽人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就是多管閑事。
“納玉姑娘,您可别忘了你弟弟啊,那麽大點兒的孩子,說實話,咱們都是一群粗人,還真沒試過養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養的活,您可得抓緊時間啊,别咱們一個失手,再害得您後悔一輩子,衛沉央咱家這兒會想法子,您隻要這頭别松着就行。”
納玉心頭直跳,喉間釀着一股腥甜,直愣愣望着他,好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馮夜白也是百事纏身,她之前托他幫忙找她弟弟,可那是他不知道,自己是皇帝派來的,馮夜白絕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他幫她,有八成都是看在沉央的面子上,雖說迄今爲止她還沒做過什麽,可留在身邊始終是個隐患,他若是把她遠遠打發走了倒罷了,若是對她起了殺心……那納雍怎麽辦?
她身上最軟的那根肋條在皇帝手上攥着,人家來手上有根繩,稍微拽一拽,她就得由人拿捏,由不得自己。
胖海隻管傳話,至于她怎麽接近馮夜白,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橫豎讓她自己費腦筋去,他可不去管那閑事,他就是閑事管多了,所以到現在還是個二把手,永遠低李德景一頭。
納玉失魂落魄回到自己院兒裏,到底是沒忍住,才進屋,一口血從腔子裏噴湧而出,地上染紅一大片。
瑜兒端着水盆子進來,本想伺候她淨面,見狀,吓的争莫沒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