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房間哪兒是讓人說進就進的,大半夜的,來一個已經夠失禮了,這又來一個,沉央氣的腦袋發懵,手顫抖的指着門口,“滾出去!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
宇文潞把來祿從身上拉開,又在他屁股上踹一腳,“馬上給爺滾,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來祿噗通一聲跪下,“爺,我的好爺,奴才求您了,咱這趟是來幹正事的,您别鬧了成不成?王爺還等着呢,咱們把東西放下就趕緊走吧!”
“你個殺才!”他作勢還要打人,一拳揮出去,直朝來祿面門襲去,拳風帶的他鬓角發絲飛揚,眼看就要被打個烏眼青,他又收住了勁兒,那一陣狠厲的風驟然靜止,來祿睜開眼,拳頭近在咫尺,拳頭收住了,他沒收住,一把抱住宇文潞的腿,哭的那叫個梨花帶雨,“我的好爺奴才就知道您舍不得真打奴才,既然您這麽心疼奴才,不如就聽奴才一句勸,趁現在還沒人發現,咱們把東西放下就趕緊回去吧!”
宇文潞臉色又黑又臭,蹬腿甩開他,“滾蛋!你惡不惡心,大男人的哭什麽哭?憋回去!”
“挺熱鬧啊!”
宇文潞話音剛落,門外就驟然插進來這麽一句,屋裏一應動作都止了,幾人齊齊看向門外,黑夜裏的一條影兒,挺拔,暗含着蓄勢待發一股狠,負手慢步而來,愈靠近愈清晰。
“世子這是在我府裏唱大戲呢?”
人從暗處走出來了,身上帶着股子風塵仆仆的味道,臉廓清清楚楚的印在衆人眼中。沉央心裏一喜,哪兒還管那麽多,繞過八方桌就朝他撲過去,其實也沒分開多久,十天不到,可等待的時間總是最漫長的,她從他走的那天就開始想念,直到今天,終于等到他回來。
懷了孕也照樣不穩重,她這會兒是已然忘了自己是個有肚子的人了,甩開兩條腿就往他這兒颠,馮夜白喊她留神腳下,忙迎過去,躬身迎合她高度,一伸手把人抱個滿懷,“你都當娘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冒冒失失的?再跌着,跟你說多少次都不聽,耳朵長哪兒去了?”
沒有你侬我侬的互訴思念,張口先是一頓罵,可沉央卻不覺得委屈,罵她也覺得高興,他不在,尚梅她們哪一個會用這種口吻跟她說話?真奇怪,頭一回有被人罵還樂在其中的感覺,她莫不是神經了?
當真是要分開之後才能覺出他對她有多重要,他在的時候,事事都用不着她操心費神,他走了,遇到些事需要她費神拿主意的時候才體會到裏頭的難處來,才知道他有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