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都是奴婢的疏忽,您可吓死奴婢了!”轉而又向韓石道謝,卻不大情願,“多謝統領救了我們家主子!”
韓石抿着唇,朝沉央掂掂手。
沉央一時沒反應過來,盯着他的手發愣。尚梅從腰包裏拿出幾兩碎銀子放在他手心裏,“錢錢錢,貪死你得了,既然拿了我們主子的銀子,那今兒這件事,就不許往外說,拿人手軟懂不懂?你得給我們家主子守口如瓶。”
韓石掂了掂手心裏的銀子,“那這些可不夠!”
尚梅睜圓了眼睛看他,“還不夠?都頂的上你半年的俸祿了,你還想要多少?”
“方才給的是救人的銀子,這回要給的是封口的銀子,就這麽點兒錢……你當打發街口叫花子呢?”
尚梅仍想據理力争,沉央按住她的手把她攔下了,從自己袖兜裏掏出一張銀票給他,“這下夠了吧?還請韓統領遵守道義,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韓石把銀票揣進懷裏,眉目終于有所舒緩,“那是自然,我隻收該收的錢,既然受了你的叮囑,就自然會把事情做好,王妃請回吧,回去之後就别再來了。”
這個韓石是個财迷,可不是那種什麽錢都收的财迷,方才給他錢讓他再多通融一陣他都不肯,這會兒要起銀子來倒是得心應手,他有自己的規矩,宮裏的規矩能通融,他這兒不能,也不怕得罪人,總之是奇怪的很。
回去路上,尚梅一直納悶,忍了半天沒忍住,一面撫着沉央的肚子,一面問,“主子,剛才……怎麽是韓統領抱着您出來的?”
沉央垂頭看她,“他這個人很奇怪,按說别人有這撈錢的機會,都巴不得咱們再多待一會兒呢,皇帝做主宮中,是不會親自下來管問這些瑣事的,隻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他怎麽還這麽不通情理呢?”
尚梅也就嘴皮子上有點兒功夫,這種費腦子的事,她做不來,直搖頭說不知道,又蓦的想起什麽,思索着道,“郡主府裏的人也很奇怪,見着咱們就跟見着鬼似的,奴婢抓了一個人問他們爲什麽看見咱們就跑,您猜他們說什麽?”
沉央搖頭,“說什麽?”
“他們說,皇上下旨要抄了郡主府,門口那些禁軍已經把郡主府值錢的東西都搜刮走了,他們這些人,說是在府裏準備大婚,可其實就是在等死,殺他們是怕他們出去亂說,其實真正想殺的是郡馬爺。”
這個不難猜,皇帝想搶人老婆,可又不想背負這個不堪的名聲,那就隻能想法兒弄死梁無玥,如此一來,蔚敏成了新寡,那他就能順理成章的把人納入後宮了。
沉央心頭急跳,照眼下這情況,馮夜白不在京中,可不就是皇帝下手的好時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