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竹林的時候沉央聽見裏頭有人的說話聲,問尚梅,尚梅先開說沒聽見,後來駐足凝神聽一會兒,說确實有。
沉央耳朵靈,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麽,但大緻聽出來了是一男一女,拉着尚梅湊近了,低聲問她,“誰會在這裏說話?有什麽話不能光明正大的說,非要跑到這背人的地方來說?”
尚梅沒好氣的道,“主子,這些污穢事兒您還是别管了,到這麽背人的地方說話能有什麽好事?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在裏頭談情說愛呢。”
“談情說愛有什麽?府裏有規矩不叫人談情說愛嗎?”
尚梅以爲她是通透的,一點就明白,誰想她還真當真了,還大有闆起臉來跟她說道說道的架勢,她這個主子啊,聰明的時候是真聰明,迷糊的時候也是真的迷糊,跟王爺在一起這麽久了,在這方面還不如她一個未出閨閣的小姑娘看得通透。
“主子,别看了,咱們走吧。”尚梅伸手過來拉她,“裏面都是不幹正經事的,一男一女在裏頭能幹什麽?他們在裏頭偷.歡呢,咱們走吧,沒得再辱了您的眼,回頭跟王爺說,讓王爺懲治他們。”
沉央壓根兒就沒往那上頭去想,還真當是一對兒在那兒說話呢,聽尚梅這麽一說,臉上顔色當時就不對了,這還是大白天呢,大白天的做這事,不嫌害臊的。
這就提步要走,要真撞破了人家的好事,兩下裏都尴尬。可還沒走出兩步遠呢,前頭竹枝晃動,裏頭的人已經走出來了,分明應該是她們做賊心虛,可沉央卻噌的紅了臉,拽拽尚梅要拐回去從另一頭走。
“沉央?”
後頭灌進來一個熟悉的聲調,綿綿柔柔,潺潺流過來。
沉央囤着肚子站住了,慢騰騰扭過身回頭看,不可置信的道,“納玉?”
不止納玉,還有一個男人,她再熟悉不過的人了,翩翩度度,顔如舜華,清迎迎站着,眉眼都綴着光華斑駁,是瀛洲。
納玉和瀛洲?他們怎麽會在一起,又怎麽會一起從竹林裏走出來?難道真如尚梅所說,他們是在竹林裏苟且?
尚梅原本就對納玉印象不大好,這回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起來,“蔣昭儀?巧了,昨兒咱們王爺回府,其他兩位昭儀都來了,就您說貴體抱恙推诿了,怎麽?您今兒是好了?怎麽還和……還和男人鑽起了林子呢?孤男寡女的,這傳出去可叫咱們王爺的名聲往哪兒擱?”
納玉臉上讪讪的,低頭絞着帕子不說話,瀛洲站出來了,護犢子似的把人護在身後,“是我叫她來的,跟她沒關系。”
“瀛洲先生不知道蔣昭儀的身份嗎?有什麽話不能光明正大的說,非要躲在這種地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