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破了功的是沉央,看見馮夜白回來了,兇神惡煞瞬間變的和顔悅色,現在台階上一揮手,甜甜叫了聲,“夫君。”
馮夜白先還以爲那幾個禁軍攔不下宇文潞,盡早趕回來收拾爛攤子想轍呢,誰承想他連府衙的門兒都沒進去,他順聲迎過去,把老婆半攬在懷裏,睨一眼宇文潞,嗤笑道,“這不是世子爺嗎?你怎麽在這兒?不在蒙城好好兒守着你們家那一畝三分地,跑這兒來湊什麽熱鬧?”
宇文潞恨的直咬牙,這夫妻兩個一唱一和的,真是應了那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過他能這麽早就趕回來,想是蒙城那邊兒進展順利,既然進展順利,就沒必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拂拂袖子,這就打算回去了。
“綏甯隸屬于蒙城,城裏的既是皇帝的百姓,也是我蒙城的百姓,爺聽說蒙城出了個貪官,自然要過來看看,不過既然王爺已經回來了,那爺就不搶欽差的功勞了。”
底下人把馬牽過來,他單身上馬,走時掃了眼沉央,半是譏笑道,“這就是王爺口中美過九天玄女的夫人吧?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王爺好眼光。”
沉央自然能聽懂他話裏的嘲諷,頭一昂,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句,“狐狸精。”
宇文潞打馬轉身的時候,正好聽見她憤憤的這一句,一夾馬腹就要轉頭罵回去,底下人怕他惹事兒,打着膽子在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他立時就跟馬一起飛蹿了出去。
馮夜白原想替她出氣來着,可見她一點兒虧也沒吃,還罵的相當起勁,臉上隻餘了欣慰的笑,攬着她的肩,一面帶着她往裏走,一面問這臨時搭建起來的粥棚是怎麽回事。
沉央便擇擇揀揀把昨晚的事說了,還頗有些自得,急着求表揚似的道,“我說了我來一定不給你添麻煩,你看,我沒給你添麻煩吧!”
他尋摸到她的唇,抱着狠狠親了一通,等她喘不過氣了才分開,刮一刮她鼻尖道,“沒想到你這小腦袋瓜兒還挺聰明,這次的确幫了爲夫一個大忙,不過……”他臉色倏然一變,凝重嚴肅,“賭氣也得有個分寸,他是男人,外頭涼風吹坐一宿不礙事,你是女人,肚子裏還裝着兒子,本來身子就不大好,萬一一晚上再作出病來可怎麽好?要打擂台也得挑時候,你現在是能胡鬧任性的時候嗎?”
沉央被誇一通又無端挨一頓數落,噘着嘴瞪他,“你好意思說我?你昨兒個不是跟我說是去買糧食嗎?你哪是去買糧食了,你就是一個人去蒙城了,還騙我,當我還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