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給他指婚的那三位,他是一個都沒碰過,就連納玉也失手了,雖說在她房裏住過幾個日夜,可都是裏外分睡,目的也是爲了氣氣他那個正妻。
太後也是個不中用的,留個人都留不住,他又不好出面,大好的機會白白錯失在眼前,現在他出個門兒都要把人帶在身邊,叫他根本無從下手。
胖海侍立在側,大氣都不敢喘,從前隻當他聰明,可再聰明的人也有糊塗的時候,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繃緊了腦子裏哪根弦,總有放松下來喪失警惕的時候,到時候讓他趁機鑽個空子也不是不能。
他悄悄朝寶座上看了一眼,皇帝擰着眉批折子,批一封扔一封,要見火氣越攢越大,他怕被聖怒波及,呵着腰,小心谏道,“皇上,此去蒙城,一路兇險,路上少不得有流民匪盜作祟,要不……奴才找人半路上給馮夜白上上眼藥?也好讓他醒醒神,知道該跟誰爲敵。”
像馮夜白這麽做事滴水不漏的,世上難找。人家叫繃都懶得繃那根弦,索性卸下了,不問事,不攬事,自己落個一身自在,多惬意。
原本像這種走訪的事,尤其是去災民遍地的地方,才撥下去的赈災款項被宿王劫走再分給百姓,賺足了民心,皇帝若是能帶着錢糧親自下來走一遭,慰問民生疾苦,再來一兩句“朕心甚悲”的體人話兒,哪頭輕哪頭重百姓能分不清?宿王至于像現在這樣走到哪兒處處都有人擁護?
不過他們做奴才的沒資格這樣勸谏皇帝,除了溜須拍馬,做别的都不合規矩。
皇帝抄起筆筒就朝胖海砸過去,額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狗奴才,你還有臉說,都是你給朕出的好主意,一個都沒成,若不是朕下了聖旨,這趟差,他還打算撂挑子呢,朕沒殺了你已經是恩典了,你還敢胡扯?”
胖海膝頭一軟,直挺挺跪下去,一巴掌接一巴掌的往自己臉上招呼,嘴裏一個勁兒的念,“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皇帝被他嚷的心煩,“行了,面子功夫,還跟朕這兒丢人現眼?真覺得自己錯了,就自覺去内務府領闆子去。”
胖海聽了就開始抹淚,“奴才惹得龍顔大怒,奴才罪該萬死,奴才這就去内務府領闆子去,隻是這一去,少不得要斷送半條命,奴才不在皇上身邊伺候,還請皇上主意保重聖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