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玉咳的心口疼,靠在瑜兒身上,氣若遊絲道,“我今日在沉央房裏見到了馮夜白。”
瑜兒驚了一下,“他不是不見客嗎?不是說病的很嚴重嗎?”
“興許是沒料到我會那個時間去,正好碰上了,不過我看着他臉色蒼白,咳起來的時候比我還厲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病。”
瑜兒郁悶的喃喃,“怎麽就這麽巧呢,說病就病了,還是在皇上給他兵符的那天,我聽說是邪祟纏身,小姐你這幾日還是不要去了吧,免得也被邪祟纏上。”
納玉在她手上拍一下,“什麽邪祟纏身?這你也信?都走到這一步了,半途而廢怎麽成,得加把勁才行,否則尚書府哪還容得下咱們。”
“可是……”瑜兒支支吾吾,可瞞着也不是法子,隻好道,“我上回偷聽老爺和夫人講話,說……說皇上要把你嫁給馮夜白。”
這個時候讓她嫁給馮夜白,這可絕不是什麽好事,皇帝想把馮夜白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心裏,光靠那幾個下人是不成的,沒見過誰掏心窩子跟下人說話的,可枕邊人就不一樣了,掏心窩子掏心掏肺都成,已經有一個沉央了不打緊,男人三妻四妾不是什麽新鮮事,再娶一個不就成了。
雖說她進退有度,分寸把握的極好,馮夜白到現在也沒表現出一分一毫的讨厭來,可他對衛沉央那份兒心,這個時候是絕對容不下第二個人的,這時候把她嫁過去,那她之前的那一番努力不就白費了?
皇帝這麽做到頭來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馮夜白又不是傻子,他能猜不透這當中的緣由?
納玉不常生氣,生氣也沒用,能動腦子解決的事,何苦生一肚子氣來作踐自己?可這回不一樣了,這回是皇帝的意思,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沒法兒改變的。
“小姐,咱們怎麽辦?你願意嫁嗎?”瑜兒沒主意隻能指望納玉,這幫人真是一群黑了心肝的,利用就算了,還打算讓她們家小姐假戲真做是怎的?
納玉腦子裏亂哄哄的,平複了半晌才道,“先回府,他們肚子裏打的什麽算盤,想瞞我?做夢!”
而這廂,胖海正在尚書府裏喝茶,還别說,這個蔣炜,人沒什麽可取之處不過家裏這茶倒是不賴,他一邊喝一邊等納玉,翹着二郎腿,嘴裏哼哼着走了音的小調,睨一眼蔣炜,悠悠乎乎道,“前段日子聽說蔣大人喜得貴子,一直忙,沒來得及給蔣大人送賀禮,今日來的匆忙……”他攤攤手,“什麽也沒帶,改日,改日一定叫人補一份兒大禮送到大人府上。”
蔣炜心道,你少來幾回就是給我最大的禮了,可胖海現如今可是養心殿的二總管,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除了捧着,隻能捧着,隻好含笑道一聲,“總管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