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過太醫院,說王府沒派人過來找太醫,皇帝心頭火一拱一拱的憋悶,敢情是早就算計好了,就等着他呢,不問問說不過去,還是得派個太醫過去探探底。
太醫到了王府,曹德綸把他請進去,跨過門檻進到裏面去,乍一看還當是直接升天入了仙境呢,雲霧缭繞,沖鼻子的檀香味兒,屋裏各處都貼滿了符文,一個道士,穿的破破爛爛,手拿一把桃木劍,嘴裏咕咕哝哝正念着什麽,見他進來,順手往他身上也貼了一張符。
太醫被這陣仗吓的夠嗆,屋裏頭暗,他摸索着到床邊,看見馮夜白一張慘白的臉,可額上卻沁了一層汗,他叫了幾聲“王爺”馮夜白就跟沒聽見似的,兩條眉毛緊擰着,瞧着很是痛苦。
這道士就是苦早,被馮夜白請來裝場面的,太醫給馮夜白診脈,他忽然沖着空無一人的半空揮劍,嘴裏呵了句,“放肆!真君在此,還敢胡作非爲?”
太醫吓得一激靈,往後一看,哪兒有什麽人呢?伸手摸摸自己後背貼的符文,這是非之地還是早點兒離開的好。
出去之後,曹德綸攔下太醫問是個什麽病症,太醫擦一把額頭上的汗,心有餘悸道,“這……從脈象上來看,隻是體虛燥熱,可……可這身上卻冷如寒冰,本官此前從未見過有如此病症,這恐怕還需本官回去找太醫院的大人商讨一下,才能得出結論來。”
曹德綸道,“大人辛苦,我送大人出去。”
這庸醫,隻怕進去就被裏面的陣仗吓破了膽,隻是幾味藥,藥效相沖,互相頂的了,到他這兒,還得回去商讨了才知道對策。
曹德綸一路憋着笑送走了太醫,回去的時候,排場都摘了,馮夜白喝了瀛洲送來消熱的藥,已經醒了,捏着鼻子揮散一屋子嗆人的香味兒,見他回來,問道,“怎麽說?”
“回王爺,那庸醫說您這病症聞所未聞,要回去和太醫院的諸位大人商讨過後才能下定論,依着奴才看來,八成是方才在裏頭被吓得了。”
苦早收了桃木劍,邀功請賞的往馮夜白跟前湊了湊,“怎麽樣,貧道給你做的這場法事不錯吧?您可京城打聽去,找不出第二個比我苦早法力還高的道士。”
馮夜白沒接話,曹德綸捧場,人都撅屁股了,他就捎帶手的拍一下呗,“那是,您在咱這片兒那是這個。”朝他豎了個大拇哥,一句話就把他捧高興了。
“郡主來了嗎?”沉央那兒不能短了人,昨兒個喝了瀛洲的藥,他光忙着布置了,也沒來得及過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