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就更吧,她衣裳脫到一半兒,那手撲扇着說熱,打發兩個丫鬟去給她備香湯,然後趁人不注意,把悄麽聲揣在袖筒裏的紙卷拿出來塞在了枕頭底下。
哪兒都不如自己房裏安全,她一下午就在這兒睡着,半步也不離開,想來也不會叫人知道的。
她才藏好了紙條,一個丫鬟又去而複返,問她實在房間裏泡還是去池子裏泡,她東西都藏好了,自然是在房裏泡,不然中間進來人了拿走了怎麽辦?
“就在房間裏洗吧,外頭熱,我不想出去了。”她又重新打發走丫鬟,往榻榻上一躺,忍不住就瞎想起來,有沒有可能就是送到王府來的呢?信鴿隻認家,宅子的主人換了,可地方沒換啊,難不成是宿王的部下?也不對,倘若是宿王的部下,又如何不知這宅子已經易主了呢?總不至于是撒錯了鴿子吧?
橫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幹脆就不想了,這種費腦筋的事兒她做不來,還是等馮夜白回來問他吧!
再說蔚敏,馮夜白開始當政的事在她看來也不是什麽好苗頭,聖旨她看過,可她也拎不清皇帝的打算,今兒早上才處死了一個大臣,聽說是因爲撺搗馮夜白冒頭才被處死的,梁無玥這就不解了,“皇帝不是一心想殺夜白嗎?怎麽眼下看來卻是在向着他?”
蔚敏橫他一眼,“皇帝的心思要是誰想猜就能猜的透的,那他這個皇帝也就快做到頭了,誰知道他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他就不怕到時候養虎爲患?”梁無玥擔心的是馮夜白,他們這麽多年的情分,他最了解他的爲人,若是碰上了連他自己都覺得難的事,是決計不會告訴他的,他雖然平日裏損他損的沒邊兒可心窩子是熱乎的,連累人的事他做不出來。
蔚敏幽幽歎口氣,“說的是什麽呢,就是不知道皇帝在哪兒憋着壞心眼兒,馮夜白現在也被動的很,他估摸着還不知道聖旨裏頭寫的什麽,等他從宮裏回來了,我得避着人去找他說說這事兒去。”
梁無玥不想置身事外,這京城他來都來了,不能撒手不問事,蔚敏去他不放心,便主動請纓,“還是我去吧,既然要偷偷摸摸的,還是我們男人手腳利索,你把要說的話告訴我,我去跟他說。”
“這一時半刻的讓我說我還真說不清楚,這種事,需得當面說才行,我是想咱們府裏應該沒那麽多耳目,留下一個還能應付應付,若兩個都去了,府裏有什麽事也麻煩。”
梁無玥嘟囔了句,“就不能讓我去嗎?你又不會功夫,路上還很有一段距離呢,萬一出個什麽事可怎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