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多長臉的身份呐,可人家愣是不待見,到了家,一句話也不說,甩甩手就走,扔下胖海自個兒楞楞站了半天,末了無奈笑笑,這氣生的,鼓着腮幫子還怪可人疼的。
管事的正好出來迎沉央,看見她氣鼓鼓的進去了,别有深意的看眼胖海,都是一個主子來的,見了面少也不生分,胖海随口問了句,“一切都好?”
管事的抄手點點頭,“好……公公慢走。”
說好,那就是什麽都沒發現,估摸着馮夜白也快回來了,他不好在這兒久留,得了信兒,就調頭回去了,這一王府都是皇帝的人,還能怕他馮夜白私底下搞什麽小動作不成?
沉央回來後想着應該去看看瀛洲,自從二人到了京城,還沒見過面呢,也不知道他好不好,橫豎人家是爲了她才來的京城,算是客,不能虧待了客人才好。問過丫鬟瀛洲在哪間院子住,又去膳房拿了些吃食,這才過去。
瀛洲在京城已無故交好友,甚至相熟的人也沒有,再加身無分文,自來,便不曾踏出王府一步,沉央去時,他正對着一桌花花草草出神。
“瀛洲先生?”桌上沒地兒擱,她隻好把吃的放在地上,伸手在他面前晃晃,“瀛洲先生,你在看什麽?”
瀛洲猛然回神,見是她來了,先一愣,叫了個“沉”字,然後又恍然意識到什麽似的,忙站起向她行禮,“王妃。”
沉央可擔不起他這聲王妃,随着站起來,臉上一哂,“瀛洲先生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咱們之間還講這些個虛禮做什麽,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若要拜,也應該是我拜您才是。”
“王妃說笑了,你如今身份不一般,該做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兩人一道坐下,他一臉的謙恭,這樣倒顯得生分了。
沉央搓搓手,怕尴尬,指着桌上一堆“花花草草”問他,“這些都是什麽啊?”
瀛洲道,“都是些藥材。”他往那邊的牆角一指,“都是在那兒挖的,想是原來有人在這兒種過藥材,後來挖了,可還留了種子在這兒生根發芽,都是治炎症的藥,我想着把它們曬幹了碾成粉,沿途賣了也好換些盤纏。”
沉央聽了驚道,“你要走?現在就要回去嗎?”
瀛洲把藥材收起來,“家裏不能沒人管,汝嫦不是個能沉的下性子做事的人,小童還小,留他們倆看着藥廬我實在不放心,該有之前的一些病人,我估算着有幾個病的比較重的,先前開的藥也該吃完了,都是不能耽擱的病,我得回去把藥廬開起來。”
他爲了陪自己來京城,已經放下很多了,他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事要做,她不能霸攬着他,就是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對他有了依賴,聽說他要走,心裏就跟缺了一塊兒似的,很不對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