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也懶得再跟她廢話,一路都沒跟她說過話,就是進了宮,快到太後宮門口的時候扯了她的手握在手心裏,“進去了你什麽話都不用說,老老實實待着就成。”
沉央道,“才學的請安規矩,一句話都不說不是又要給太後話頭子數落?”
他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安生看我的,有我在,看誰能把你怎麽着。”
置了一路的氣了,本來還打定主意要晾他一陣子不跟他說話呢,這會兒又被他兩句話捂化了一腔冰碴子,順從的點點頭,又往他身邊靠了靠。
這麽的不就對了嗎,她依靠着他,什麽都用不着憂心,也什麽都用不着做,就把一切都交給他好了,再天大的事都有他給她扛着呢。
太後正在慈甯宮發火兒呢,紅玉今兒個清早沒見着衛沉央的人,想着莫不是昨天和郡主出去玩兒的太瘋,今兒索性連覺都起不來了?可沒想到踹門進去,屋裏卻空空蕩蕩,哪兒有人呢,問了門上值夜的侍衛才知道,昨晚上壓根兒就沒回來。
瞧瞧這膽子大的,都敢不回來了,紅玉往太後那兒一報,太後原本就氣她,這下惱起火來,索性連膳都不用了,就在慈甯宮等着,她要是回來還則罷了,要是不回,正好借着這個由頭把她發落了,省的天天杵在她眼窩子裏難受。
等到了快晌午,這才把人給等到了,不是一個人,是兩個,還有馮夜白。
傳話太監在底下候着等上頭發話傳還是不傳。太後扭臉問紅玉,“你沒下鞭子吧?傷的醒不醒眼?”
紅玉道,“您放心吧,沒見血,傷全在後背上,其他地方都好好兒的。”
太後點點頭,很有些焦慮道,“怎麽他也來了呢?哀家就知道這丫頭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别是回去告狀了吧!”
紅玉道,“這在宮裏學規矩哪有一蹴而就的,錯了就得挨罰,阖宮上心緊掃聽去了,誰身上沒個紅腫青紫的疤瘌,您當初不也是這麽過來的嗎?她一個鄉下丫頭還能比您尊貴了不成?便是王爺真的來興師問罪了,咱們也有話可辯。”
是這個理,太後聽了直點頭,擡擡下巴對底下候命的小太監道,“去叫人都進來吧!”
小太監領命跑出去了,門口立侍的宮女曲膝往下一蹲,問句“王爺王妃吉祥”把人引進了内殿。
沉央記着規矩呢,進殿了,朝蹲個福道,“給皇太後請安,太後吉祥。”
太後哼了聲,也不叫起,故意給她甩臉子,沉央心裏無奈的歎氣,這老太太,真是……打了罵了不解氣,還在馮夜白跟前兒給她上眼藥,何苦來哉?這麽的隻會讓馮夜白對她越來越反感,她還不能勸,太後認定她是别有居心,自然連她的話也聽不進去,這幾天的規矩不是白學的,蹲個盞茶功夫還是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