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馮夜白和梁無玥,苦早還沒想到法子要怎麽帶他們進宮呢,那頭聖旨就下到郡主府了,說特意恩準他們進宮朝聖。
梁無玥不解的很,“這又是鬧哪一出?他就不怕咱們去拆他的台,不應該是防都來不及嗎?怎麽還倒往進請呢?”
馮夜白凝神思量,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皇帝腦袋轉筋,總不會這時候自己打自己的臉讓外邦的看笑話吧!不過既然皇帝下旨讓他們進宮,皇命不可違,去宮裏走一遭,沒準兒還另有收獲也不一定。
李德景不知道他放出來的刺客還有一個活着,所以趴在皇帝耳朵跟前又出了個主意,太後再怎麽說也是馮夜白的母親,母子連心,馮夜白再恨太後,也未必能眼睜睜看着太後爲他而死,太後守寡這麽多年,随便一個什麽與侍衛,與宦官私通的罪名就足夠讓太後身敗名裂的了,既然是皇帝的女人那生死都是皇帝的,太後若是傳出與人私通,那可是死罪。
把馮夜白控制住了,在宮裏,還不是随皇帝想怎麽拿捏都行嗎?
馮夜白自然想不到皇帝會用太後來要挾他,他和太後之間除了恨可半點兒情分都不剩下了,這個不用明說,皇帝也清楚,所以這回進宮,馮夜白心裏還是忐忑的,摸不清皇帝的意圖,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擔心沉央,算算路程,也就這兩天,沉央估摸着就該到了,沉央是他身上的軟肋,一捏就碎,更是他的命,不能出事。
相比之下,梁無玥就顯得輕松多了,他小時候也在宮裏待過,不過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都一輩子過了一半兒的人了,往這紅牆高瓦的宮苑裏一站,還是覺着壓抑,透不過氣來,宮裏頭女人多男人少,陰盛陽衰,除了像今日這般盛大的宴會外,阖宮上下一派死氣沉沉,榮華富貴又如何,在這深宮裏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縱使金山在手,出不去,也是徒然浪費寶貴芳華。
進了宮門,有宮女在迎他們,聘聘婷婷好身段,規矩做的四平八穩,走起路來柳枝兒似的搖來晃去,就是不自報家門,馮夜白也看出來了,宮裏仔細算來隻有皇帝一個正經男人,沒聽說過侍衛帶宮女的,後宮嫔妃也不會養這種長相的狐狸精在身邊,皇帝跟他故作神秘,卻不知他這雙眼睛有多毒,什麽人什麽事他打眼一瞧,就能看出個大概來。
梁無玥心裏惴惴的,拉着馮夜白故意慢行一步道,“你說這皇帝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這是要帶咱們去哪兒啊?”
馮夜白鎮定的很,邊走邊觀景,宮裏常年四季都一個樣,沒什麽變化,這是去養心殿的路,看來皇帝果然是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