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景不耐煩跟他這兒插科打诨,側身一讓道,“皇上傳你呢,快進去吧,别讓皇上等着了。”
胖海诶一聲進去了,外間整理整理儀容,搓搓臉蛋子好讓自己笑的更讨喜,往裏觑了眼,見皇上正在批折子,不敢聲張,自往地上一跪,喊了句福,“奴才見過皇上。”
皇帝擡眼睨他,“起來吧。”合上奏折又問,“朕聽說闫不離那事兒是你的功勞?”
他趕緊說不敢,“功勞談不上,闫不離是奴才認的幹爸爸,他做出這種事,奴才一來痛心疾首,二來更覺無顔面對皇上,所以一回來就自覺請罪來了。”
恭維讨好的話皇帝天天聽,聽的耳朵眼都生繭子了,胖海這份兒心意表的,橫是夠清新脫俗的,皇帝不反感,擡手叫他起來了,“郡主也進宮了?”
胖海佝偻着腰道,“回皇上,郡主現在太後宮裏。”
“嗯。”皇帝站起來,“讓你盯着的事,盯出什麽結果了嗎?”
“回皇上,奴才一直謹遵聖谕,寸步不離的跟在郡主身邊,郡主是個重情的人兒,與馮夜白和梁無玥又是舊相識,再見難免……難免會親昵些,郡主此行是督辦,也确實幫了他們不少忙。”
當着皇帝的面兒不能說郡主的壞話,他一面小心斟酌用詞,一面睇着皇帝臉色,預備一有不對就立馬改口。
皇帝聞言,臉上起了怒意,“就這些,宋餘糧,朕養你們可不是讓你們隻吃飯不幹活的,你老老實實事無巨細的告訴朕,郡主和馮夜白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麽逾矩的舉動!”
這可怎麽說?要說有,皇帝發起火來連他也要受牽連,要說沒有,皇帝也不可能相信,他腦筋轉的飛快,要說的話一字一句想清楚了回道,“奴才隻聽說在奴才去之前,郡主在馮夜白家裏喝過酒,那之後就一直住在馮夜白家裏,奴才去了才把郡主請出來的,至于有沒有什麽逾矩的舉動……在奴才去之後是沒有的。”
無論怎麽答,把自己撇清才是最重要的,這是明哲保身最重要的一點,況且他說的都是實話,在他去之前,蔚敏跟馮夜白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麽,他的确不知道。
皇帝聽了很是惱火,“宋餘糧,你跟你幹爹一樣,可是真會當差啊,這話回的滴水不漏,好的很啊!”
胖海聽了忙打個千兒跪下,“奴才句句屬實,萬歲爺明查!”言罷又試着建議,“皇上何不把郡主身邊伺候的奴才叫來問問,郡主的事他們是最清楚的。”
“你以爲朕不想?”皇帝一腳踹過去,“她身邊兒的人朕動不得,動了就招記恨,朕不想她恨朕你懂不懂!”
胖海心思鬥轉,又道,“皇上,奴才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少跟朕打啞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