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着人去大涼山查過了,确有此人不錯,不過,受他醫治的都是些小病小災,或是斷肢殘疾,沒聽說過在這方面有何建樹,不過姑且先去看看也好,成與不成總歸是個機會。”
衛夫子很是贊同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先帶她去看看,萬一那神醫真有本事,治好了,豈不是更好。”
馮夜白把給沉央帶的金銀細軟交到衛夫子手上,“這裏有些銀兩,去了之後,但凡是用的到錢的地方千萬别省着,不夠了就寫信回來,我再叫人給你送。”
衛夫子掂了掂,不大好意思道,“這……這太多了,再說了,我身上有銀子,夠花的,你放心吧!”
“嶽丈,沉央是我的妻子,那她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應該由我來負責,您是她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要花錢,怎麽也輪不到您來掏。”
多好的女婿啊,衛夫子紅了眼睛,背身拿手一抹,這才想起來問他,“那你呢?你不跟着去看看?”
馮夜白道,“不了,先頭接了宮裏的差事,眼下快到了要交差的時候,我得親自去一趟宮裏不然不好說話。”
“那倒是,既然是宮裏的差事,那可不能馬虎,去多久?”
馮夜白眼睛定在沉央身上,“這個還不清楚,聖意難揣,沒個定數。”
衛夫子是過來人,眼尖的很,見馮夜白一直看着沉央,心下立時就明白了,借口回去收拾東西轉身進了屋,留下兩人在院子裏,說些體己話。
畢竟不是在自己家,他嶽丈還在屋裏呢,馮夜白不敢有大動作,隻握了握她的手道,“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
沉央指指自己的腦袋,“我都記住了,在腦袋裏面,不會忘的。”
隻是去看病,又不是生離死别,不過分開個把月就又見着了,沒準兒那時候她就已經好了,知情識趣兒的,不比現在這樣好?他心中安慰自己一番,或許梁無玥說的對,小别勝新婚,分開一段時間也沒什麽大不了。
他把沉央留下了,思來想去,也再沒什麽可叮囑的,最後深深看她一眼,走的時候卻恍惚有種錯覺,這一别,再見,他們之間或許就不是這樣了。
那廂蔚敏還在等他的答複,不能再耽擱了,再耽擱下去就會誤了回京的日子,左右等不來人,就叫胖海去請。
胖海才走出門去,遠瞧着馮夜白騎馬而來,又折回來,嘴裏喊着“來了來了”也就跟馮夜白前後腳到的。
梁無玥正倒騰他那把巧弩,一副意料之内的表情對蔚敏道,“以後别總說他無情,他有情,不過那得看跟誰。”
蔚敏斜他一眼,“是,你們兄弟兩個見天兒膩歪到一塊兒,女人都能睡同一個,他有情沒情,你當然最清楚了。”
正說着,馮夜白一馬鞭扔過去砸在梁無玥面前,“别鼓搗你那破玩意兒了,真出了事,還得亮真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