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點點頭,“我不騙你。”
他說好,親吻她手背,“那你那個裝香粉的瓶子是哪兒來的?”
瓶子是胖海給她的,可是胖海跟他說不能告訴馮夜白,告訴了馮夜白,他以後就不能陪她玩兒了,他要是也不來找她了,那就沒人來陪她了。
不能告訴他,沉央搖搖頭,不說話,把臉扭向一邊,明顯抗拒的意思。
看來果然是被人利用了,馮夜白捧着她的臉,跟她對視,“這幾天誰來找過你?”
沉央伸手推他,“沒有……沒有人找我。”
“撒謊!”他一瞬間闆起臉,“你不是說不騙我嗎?說實話!”
她心虛,一心虛就緊張,緊張就又忍不住撇手指,明顯底氣不足,小聲堅持,“沒有……沒騙你,也沒人找我。”
馮夜白肚裏攀升起怒火,捏住她下巴,張嘴咬她下唇,松口的時候見了血,“還敢說沒騙我,明明就有人來見過你,你卻說沒有,爲什麽騙我?”
沉央擦擦嘴角的血,還是犟着說沒有,沒騙他。
他是真給氣着了,騰的站起來,胸口大幅起伏,像勃發的猛獸,“你知道那瓶子裏裝着什麽嗎?那裏面是害人的東西!你可真行,别的什麽人随随便便說幾句話就能讓你幫着做這做那,誰的話你都信?就是唯獨不肯信我的,對我說實話?”
“不是,我沒有……我相信你,他說是驚喜,能讓夫君高興的,我想讓你高興,我不想害人。”她做錯事了,夫君生氣了,可她沒有想害人,東西也不是她打翻的,受傷的也是她,爲什麽現在怪的也是她。
明知她說的話是真的,明知她是被人利用,她不知情,可他這會兒被火燒了腦袋,理智全無,火氣壓了又壓才平靜下來,“你老實告訴我,這東西到底是誰給你的,我可以不生氣,也可以不怪你。”
她被吓壞了,低着頭杵在他胸口,沒敢說話。
馮夜白順着她脊背輕撫兩下,好歹是克制住了,“我說話算話,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不會爲難他。”又把她抱在懷裏,親吻她額頭,“别害怕,我是你夫君,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你告訴我,過去的事我既往不咎。”
過了半晌,她悶在他胸口喃喃的道,“他是好人,給我變戲法兒,還給我帶好吃的,他說把瓶子裏的東西撒在衣服上會很香,皇上聞了會高興,皇上高興你就高興,我……我想你高興,我想你能陪陪我。”
“那個人是誰?叫什麽名字?”
“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那他是怎麽來的?”
“不知道,他突然就出現了,我一轉身就看見他了。”
哄她玩兒,還變戲法兒,這一串子宮裏來的人沒聽說有會變戲法兒的,可是除了宮裏來的這幾個人,還有誰跟他過不去呢?雖說這些年來他樹敵不少,可他下手狠,從不給自己留禍患,這麽一來,可懷疑的人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