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敏氣的拍案而起,“好個闫不離,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敢在本郡主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兒,我看他是閹人坐久了沒了命根子連膽子也吃肥了,真無法無天當沒人能管得了他了嗎?”
說完冷靜下來又一想,闫不離就是生了十膽九心,又怎麽敢在皇差上動手腳,事關國體,被查出來了,他也得跟着掉腦袋,又坐回去,上下打量着胖海道,“真的是闫不離一個人的主意?沒人在背後指使?比如說……像皇上什麽的?”
胖海緊忙跪下磕倒在地,“郡主嘴下留神,咱們萬歲爺那是真爺們兒大丈夫,怎麽可能做出這麽損人不利己的事來呢?萬歲爺肚裏能撐船,絕對有容人的雅量,這事,反正奴才知道的就是闫總管一人謀劃的。”
“啧啧啧,這麽快就叫上總管了,不認幹爹了?”蔚敏擡手叫他起,“還知道什麽今兒一并給我吐幹淨了,否則你看我可饒你。”
胖海應聲是,傻笑着站起來,“人命關天的大事,關鍵時刻也得大義滅親不是,幹爹再大也大不過主子,奴才對主子可是忠心耿耿,别說是幹爹了,就是自個兒親爹,犯了錯兒,奴才一樣把他送進大獄去。”
蔚敏扭頭對侍立的子甯道,“看看這忠心表的……行了,問你話你就說,後頭怎麽算計了。”
“闫總管給了奴才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瓶,讓奴才把這玩意兒倒在龍袍鳳褂上,奴才打開聞了下,怪香的,就問總管這是什麽,總管嫌我多話,也沒告訴我就把我打發走了,可奴才一想,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奴才怎麽能幹這種缺德事兒呢,可後頭有總管派的眼睛盯着,奴才要是不去,總管可不會念着這份幹親的情分饒了我,後來奴才就找了繡坊的一個小丫頭,叫瑛子,給了她點兒銀子,讓她去做,奴才這心裏有愧啊,又怎麽能助纣爲虐呢,所以,趁現在爲時未晚,就趕緊來告訴郡主了。”
蔚敏道,“那瓶子裏裝的是什麽?”
胖海小心看了眼蔚敏的臉色,回道,“奴才看着像是……磷粉。”
磷粉?他不止想害死馮夜白,還想連皇帝也一起殺了不成?這奴才心眼子活泛,就是塊兒滾刀肉,蔚敏也不确定他的話究竟能信多少,可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管,伸手一直胖海道,“你跟本郡主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