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把握的事不好冒險,況且蔚敏郡主是皇上看上的人,要陷害馮夜白也是皇上的意思,至少在這件事上他和闫不離是同一立場。
這件事若是辦好了,在皇帝面前可是頭功一件,那他升遷也就指日可待。
但馮夜白又是蔚敏點名道姓要着這的人,他要是稍微往蔚敏這兒偏一點,叫闫不離辦不成差事。
讓他在皇帝面前砸了招牌,就能借此機會扳倒闫不離然後自己往上爬……
難也難啊!機會擺在眼前,可究竟哪條是生路,哪條是死路,他現在還看不清。
慢工出細活,繡坊的工程不急不躁,一針一線都要仔細斟酌之後才能下針,繡兩下還要比對着前面的,繡的人都膽戰心驚,生怕一針出了差錯,都得跟着掉腦袋。
繡坊的管事繡娘叫江辭,跟馮夜白有過那麽一段,後來分開了,也不像旁的那些女人一般對馮夜白糾纏不休。
她也算是馮夜白最欣賞的女人,據說家裏有人是宮裏四執庫的姑姑,所以繡工上是一絕,跟馮夜白分開後就開了間繡坊,兩人常來常往倒是難得。
繡坊裏一個小姑娘,生的玉面玲珑心,見着馮夜白心裏喜歡的不行,留心多看了他幾眼。
手上出了差錯,回過神來,針腳已經錯出十萬八千裏去。
江辭柳眉倒豎,氣的七竅生煙,“叮囑你多少遍,怎麽就是記不住呢?你一錯不打緊,都在一件衣服上,後面的都得跟着重新拆過,我看你是不想要你這顆腦袋了。”
小姑娘跪下認錯,害怕掉腦袋,爬到馮夜白腳下,揪着他褲腿哭的淚流滿面一個勁兒求饒,“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馮夜白沒踢開她,就是聲音透着不耐煩,“有這功夫在這兒哭,重新來過,你這腦袋也保住了。”
江辭眼光多毒辣的人,一眼就看出這小丫頭的心思,叫人來把她拉走了,攏一攏斜卧的髻道,“這不是男人該來的地方,你沒事别來這兒瞎晃悠,頂着這張臉出來,這的姑娘難有幾個靜的下心來幹活的。”
馮夜白蹙着眉頭,瞧着很是不快的模樣,“皇帝派了個内官來找茬兒,環環相扣我得盯緊着點兒。”
江辭唔了聲,“可我瞧着你不是爲這個發愁啊……你跟你媳婦兒怎麽樣,衛沉央之前我也見過她幾回,挺有靈氣的小丫頭,就是心智長不大了,不然跟你還挺配的。”
“得虧了她爹是個夫子能把她教成這樣,可這丫頭死心眼兒,犟起來沒譜,跟她說也說不通,非說她爹的家才是她的家,上回出去玩兒叫人撓了一臉的傷回來,跟她千叮咛萬囑咐,她就是不往心裏去,還學會抖機靈了,不教訓教訓她,日後要是變本加厲,誰還能治得了她,這不,今兒跟我鬧脾氣,打又打不得,罵她跟你急,我是真的沒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