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躊躇不前,緊張的撇着手指頭說,“我錯了,對不起。”
回回都這麽,可沒人比她再會鑽空子了,怕是吃準了他不會真的罰她,這次把自己傷成這樣還傻了吧唧的想着爲别人求情,他是真想掰開她腦子看看裏面究竟都裝了些什麽,可這張委屈巴巴的臉看上一眼就要把人心揉化了似的,怕又忍不住輕饒她,緊忙挪開眼睛,聲音又沉下去幾分,“還讓我說幾遍?過來!”
沉央拖着千斤重的兩條腿過去,眨眨眼,把眼淚憋在眼眶裏,吸吸鼻子道,“朱大嫂已經說過我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馮夜白伸手把她撈到腿上,這一臉的傷在他面前放大,青一塊紫一塊的,看的他心都祚到了一塊兒,“怎麽我說的話你回回都不聽呢?你長這兩隻耳朵都是擺設?讓你聽話你把我說的話都聽哪兒去了?”
這衣裳破破爛爛的,瞧着就礙眼的很,他動手順着那破爛的地方用力一撕,嘩啦啦破衣爛衫全裂開,沉央瞪着兩隻眼睛,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心裏想,夫君該不會是要扒褲子打她屁股吧,每次長水犯錯,朱大嫂都是這樣打長水,一巴掌下去,長水就哭的哇哇叫。
她心裏有了這種意識,就更害怕了,捂着屁股站起來,“我……我以後一定聽話,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他往她手捂的地方睨了眼,眸光忽明忽暗,末了喉頭動了動,語氣放軟了些,“過來我看看傷,誰給你上的藥?”
沉央扭扭捏捏湊近了道,“朱大嫂給我上的藥。”
“那朱大嫂有沒有傷着?”
她又開始撇手指頭,心虛的嗯了聲,“都怪我,我還把朱大嫂氣咳嗽了。”
馮夜白揪着她耳朵輕輕提了下,“我看應該把你耳朵割下來才對,每次都說會聽話會聽話,敢情都是騙我的。”
“這次不是。”她小聲辯解,“我出門的時候跟春玲和夏枝都說了,她們知道,我打算玩一小會兒就回來的。”
那群女人下手不輕,不止臉上,胳膊腿上也都是淤青,馮夜白看了來氣,動手解開她亵-衣,好在她裏面還穿着合-歡襟,不至于全然入了他的眼,隻是那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叫人又氣又心疼,“你就沒還手?任她們打你?”
“我還手了,可是打不過她們。”馮夜白一個沒留神碰到她傷處,她疼的嘶嘶倒抽氣,“夫君你别生氣了,我……我害怕。”
照舊是這一套,你要說她傻吧,她又很懂得讨好人,清脆的細軟聲線幹幹淨淨鑽進人耳朵裏,狐狸尾巴似的順着耳朵又鑽進心裏,纏的他心癢難耐,這時候就恨不得她是個知情識趣兒的,能換個方式解決問題,于他來說也是種恩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