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水放下才完工一半的老鼠籠子跑出去看,沒一會兒又跑回來,咋咋呼呼道,“娘,不好啦……沉……沉央回來了,跟街口那幫長舌婦打起來了!”
“啥?”朱大嫂擦擦手從廚房奔出來,“你說咋啦?”
“沉央跟外面那群長舌婦打起來了,哎呀,您趕緊過去看看吧,一會兒出人命了。”
朱大嫂趕過去的時候,沉央已經叫圍了起來,不止那幾個碎嘴的婆子,還有他們各家的媳婦,左一拳右一腳的落在沉央身上,那可真不帶手軟的,有多大勁使多大力,還說鄰裏街坊呢,下起死手來,比誰都狠。
沉央寡不敵衆,還不了手,自保都是問題,她這一身穿的都是頂好的料子,有幾個小媳婦看着眼饞,就下手去撕,朱大嫂真給氣了個急火攻心,叫長水趕緊去找馮夜白,然後沖過去,卯足了勁呵了聲,“都給我住手!”
“還要不要臉啊你們?啊?幾個老婆子欺負一個小丫頭,還有沒有王法了?”朱大嫂上去護小雞崽兒似的護着沉央,呵住了一幫人,轉身檢查沉央,“怎麽了?傷着沒有?”
沉央頭發也給扯散了,衣裳也給撕爛了,可愣是一滴眼淚沒掉,指了一圈,依舊恨恨道,“她們罵人,罵我,還說你壞話,她們是壞人。”
有人瞧見,酸了句,“朱家嫂子,你一不是她娘,二又不是她家裏人,這家的閑事,好像還輪不着你管吧!”
“我呸!”朱大嫂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張嘴就道,“我管不着,就輪得着你來教訓她了?怪不然你男人天天往花樓裏鑽,家裏有這麽個母夜叉,能回來才怪了。”
“你……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再說兩遍又如何?沉央她爹臨走前把沉央托付給我照顧,這可好,回趟家,就叫人伸爪子撓了一身傷,又不是狗,怎麽一個個的見人就咬呢?”
圍這兒的人都動了手,朱大嫂一句話把人都罵個遍,有人不願意了,站出來講理,“誰知道這傻子發的什麽瘋,我們不過同她寒暄幾句,兩句話沒說到一起就開始動手砸東西。”
“你要不罵人傻子,她能動手砸你東西?便是砸了,又不是沒錢賠給你,至于的動手打人嗎?”
“怎的不至于,她砸人東西還有理了?”
“那你們罵人就有理了?”朱大嫂問沉央,“你老實跟我說,爲什麽砸人東西,大聲說,讓人都聽聽,評評理。”
沉央道,“她們說你壞話,還說我是傻子,她們是壞人,我沒錯。”
領頭的小媳婦嗤了聲,“憑她一張嘴就想把黑的說成白的?上哪兒也沒有這個理啊!”
還有人道,“朱家嫂子,你不是真把自己當成她娘了吧,你願意也得問問人家沉央願不願意啊?别到頭來是自己自作多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