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輕輕進入。
“不是說了,不需要人打擾我嗎?”聲音雖然不大,卻透露着一股威嚴。
“父親。”張氏輕聲叫道。
聽到是張氏的聲音,國丈這才緩緩的擡起頭。
對于這個兒媳婦,他是發不起脾氣來的,自從嫁入府以來,張氏就一直恪守婦道,自己早年喪妻,是她把這個家打理得整整有條,對于王府她是有功的。
看到公爹正這樣看着自己,張氏就跪了下來,“父親,耀祖今日說話不得當,讓父親生氣了,還望父親原諒。”
“快起來吧,這不關你的事,他若不對,就要他來承擔,爲何把你牽扯進來。”
張氏沒有起身,接着說:“媳婦雖然不知道,父親是爲了什麽事情生氣,但生起氣來,總歸是對身體不好的,姐姐不在你的身邊,若姐姐知道了,定然也會心疼,父親,您不要生氣了。”
一番話下來,國丈的臉色好了很多。
嫁如府中這麽多年,公爹的脾氣,張氏還是知道的,但凡遇到爲難的事情,她隻要提起皇後娘娘來,那是一提一個靈。
“你起來吧,别在那裏跪了,地上涼,讓下人看見了,還以爲我在責罰你呢。”說完以後,國丈就站起了身。
張氏緩緩起身,笑着說:“我們惹父親生氣了,父親責罰是應該的。”
看到公爹不再生氣,張氏也敢笑了。
“唉,若是你姐姐在這個家裏,我和那個逆子,也不至于成爲這樣。”國丈歎了一口氣,說道。
張氏急忙扶起他的胳膊,輕聲的說:“父親可不能這樣講,若是姐姐現在在家裏的話,那哪來的兩位皇子啊?你看當今兩位皇子,個個玉樹臨風,文武皆能,不論提起當中的哪一個,誰不是豎起大拇指。”
想起大皇子,又想想二皇子,老爺子開始樂得合不攏嘴。
“也就你能把我逗樂,忙你的去吧,我已經沒事兒了。”老爺子說着,便向花園中走去。
張氏這才松了一口氣,重新又走回了卧房。
看到夫人這麽快就回來,王耀祖的心裏起了一絲擔心,不免擔心的問:“父親還在生氣嗎?”
“已經不生氣了,去花園裏散心了。”張氏說完,便走到王耀祖的身後,開始爲他按摩肩膀。
“父親的脾氣越來越古怪,整個府裏,也就隻有你能說得動他,我們兩個就不能見面,一見面就争吵,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王耀祖無奈的說。
“他喜歡聽什麽,你就說什麽不就行了嗎?老人難得開心,爲什麽不順着他的意思?他喜歡聽人誇獎大皇子,你就多誇兩句,在家裏,又不是在朝堂上,爲什麽非要争着赤面而紅呢?”
張氏的話,句句傳入王耀祖的耳朵,他也知道是這麽個理兒,可真正做起來,那比登天還難。
這一點,他完全遺傳了父親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