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胡子哥,你叫啥?”郭旭钊用手摸了摸絡腮胡子臉上那一臉的胡茬,“哎呦,這胡子是真的呀,紮死我了。”
“我叫關錦煥。”絡腮胡子回答道。
“關錦煥,這可是好名字呀,哎,你是怎麽受的傷呀?看你的胳膊傷得可不輕。”郭旭钊看着他的胳膊,問道。
關錦煥說:“我是在那次打伏擊的時候受的傷,當時并沒有在意,以爲扛扛就過去了,後來,就成這樣了。”
郭旭钊就是先鋒營的,可他覺得并沒有見過這個人。
關錦煥說:“那次伏擊打得可慘了,兄弟們能活下來的沒有多少,要不是我們奮力拼殺,敵軍也不會相信後面有埋伏,不過兄弟們的命總算沒有白送,這一場,值了!”
柳蓁看到他的眼裏有淚光閃爍,心想,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們,都能清楚的知道生死的含義,大家的感情,真不是那些,喝酒吃肉能培養出來的。
萬再看郭旭钊,那個家夥居然在那裏打盹。
柳蓁當時氣得都想踹他兩腳,這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郭旭钊就是一個聰明的鳥,可他一直在這裏躲着,究竟是爲了什麽呢?難道真的是怕死嗎?
“顧大夫,你發什麽愣呢?”
關錦煥的聲音打斷了柳蓁的思緒。
“哦,我在想,你們先鋒營裏的士兵,真是好樣的。”柳蓁說道。
“我不是先鋒營裏的,我是臨時被選拔上去的。”關錦煥笑着說。
“好好養傷,好了以後你就能出去殺敵了,就憑你這一份勇氣,我估計你在軍營裏,肯定會大有前途。”柳蓁笑着安慰他。
“我到軍營裏來,不是讨前途的。”關錦煥說道:“我家住在邊疆,最邊上的一個村子,本來家裏生活就苦,這一打仗,日子更沒法過了,人們能跑的跑逃的逃,我娘膽小,一聽說人們都要跑,就急病了,我還沒來戰場的時候,人就沒了。”
“這一場戰争,确實很多人都颠沛流離。”柳蓁緩緩的說。
“要是沒有這場戰争,說不定我娘還能多活兩年,我到這裏來,除了爲我娘報仇以外,就想着奮力殺敵,把他們打回去,還讓人們過上以前的生活,哪怕窮點,苦點,最起碼家還是個家。”關錦煥說完就低下了頭。
一旁傳來了郭旭钊的呼噜聲,柳蓁急忙叫醒了他。
“你想想,回營帳睡覺去。”
郭旭钊伸了一個懶腰,問道:“這日頭這麽暖和,上營帳裏幹啥呀?”
“如果你在外面睡覺的話,要是染上感冒,這對你的心髒可不好,你不想不明不白的就給死了吧?”
話剛一說完,柳蓁就看到郭旭钊一溜煙的跑回了營帳。
“顧大夫,你說這郭旭钊跑的比兔子還歡,他是什麽病啊?”關錦煥不解的問。
柳蓁無奈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