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海過慣了那種平靜的日子,卻不曾想過人生還有跌宕起伏的時候。
自從帶回了秋荷,他的日子就還沒有消停過。
當初他也是沉溺于秋荷的美貌,才會将她接入家中,如果陳氏不那樣要死要活的鬧騰,他也不會非要把秋荷納爲妾。
男人嘛,喜歡年輕美貌的女子是正常的,那種新鮮勁兒過去以後,也就那麽回事兒了。
隻不過他剛把秋荷接回府的時候,陳氏就大鬧了一番,差一點就驚動了老夫人,這讓他覺得在仆人面前都擡不起頭了。
于是,他就想着那秋荷爲妾,可陳氏卻放出話來,把人帶回來可以,不許納妾。
他不明白陳氏是哪裏來的膽子,突然變得這麽放肆。
可一細想陳氏撒潑的樣子,倒覺得,這比她千依百順的時候順眼多了。
這不就是典型的不吃好糧食嗎?自己嘲笑了自己一番,便想,别人家裏三妻四妾有的是,自己才帶回一個來,怎麽會擺不平,先這樣吧。
也許正是自己的這種想法,才助長了她們的氣焰,這幾天,她倆鬧得是越來越兇了。
錢海也真正明白了,什麽叫做雞犬不甯。
一大清早,陳氏向老夫人請安後,便坐在她身旁,陪老夫人聊天。
老夫人先是喝了一口茶水後,慢悠悠的說:“這段日子,你的身子可好?”
陳氏低頭道:“多謝母親關心,我身材還行。”
老夫人見陳氏不再說話,便說:“那件事我已經知道了,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何故要堅持呢?”
陳氏強忍住心中的委屈,可端的茶杯的手卻開始顫抖。
隻聽老夫人又繼續說:“海兒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能一味的從他身上找毛病,也要反省一下自己,當然,在适當的時候,我也會提醒海兒,不可一味的寵着那個女人,我這一碗水是端的很平的。”
這一番話,陳氏自然不敢反駁,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自然知道該怎樣孝敬公婆。
可走出老夫人的屋子以後,陳氏的眼睛都變得淩厲起來。
一碗水端平?自己堂堂一個大戶人家出身的小姐,怎可與一個ji女相互端平!
老夫人說這種話的時候,顯然是在變相的打她的臉,老夫人還讓她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自己嫁過來兩年,辛苦侍奉婆婆不說,家裏的哪一件事不是做得中規中矩?
反倒是錢海,吃喝嫖賭,沒有一點過日子的心眼兒不說,卻還把一個ji女帶到家裏,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你不是想納妾嗎?我偏偏就不讓你得逞,如此想着,陳氏便加快了腳步。
俗話說冤家路窄,偌大的一個錢府,陳氏偏偏與秋荷撞上了。
“夫人,咱們走吧,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叫翠紅的那個小丫鬟看到秋荷以後,也是一臉的鄙夷。
“好,這種人看見就當看不見,省得煩心。”陳氏瞥了秋荷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