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蓁對着顧如風說:“以前,我們是迫不得已才讓你在那些布料上作畫,現在,你還是你。”
并且,她還告訴顧如風,如果想畫畫的話,就到宣紙上去畫。
這讓顧如風在心裏很感動。
他知道柳蓁這樣做,就是爲了想騰出一些時間,好讓他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
此刻的顧如風對于柳蓁除了佩服,還有感激。
入冬的清晨,枯樹底下有一抹孤獨的身影。
那人一襲月白色的長袍,腰間隻是簡單的束了一個緞帶。
但就這身簡單的打扮,足可以迷倒很多人。
冷風吹起,男人的頭發随風起舞,那背影是如此的落寞。
仿佛有着不爲人知的孤單。
柳蓁就在屋裏這麽靜靜的看着他,對于這個男人,柳蓁壓抑住了那抛根問底的欲望。
柳蓁想,如果顧如風想告訴自己的一切的話,自然不必她問。
對于兩個人的關系,雖然有時有些**,卻總也沒有超出朋友的界限。
顧如風在樹底下矗立了很久,仿佛沒有感受到了一般。
若不是柳蓁背着他,柳蓁一定能夠看到他臉上的冷漠。
那表情就仿佛刻在臉上一般,沒有絲毫溫度。
長歎了一口氣,顧如風又回到原先的表情。
柳蓁已經開始收拾屋子,他不想打破顧如風心裏的這一份空間,那一份空間是屬于他自己的,誰也進不去。
“你起來了?”
柳蓁點點頭,對于剛才她看到的那一幕,就仿佛沒有發生過一樣。
“昨天去山上采等那些花草,我已經弄好,天冷以後,我們也不用去山上,現在的顔料已經足夠用了。”柳蓁看着顧如風說。
“那就好,一會去店鋪嗎?”
其實從心裏講,柳蓁是不願意顧如風去綢緞鋪的。
每次顧如風到綢緞鋪,總會引來一幫大姑娘小媳婦。
一想到那些深情款款的眼神,柳蓁心裏就一陣不自在。
就在前兩天,顧如風還拿回來了一堆荷包。
看着桌子上那一堆,柳蓁就傻眼了,那可不是一個兩個呀,這得是多少人送的?
“你這是打算賣荷包嗎?”柳蓁問道。
“老在綢緞鋪裏放着也不好看,但實在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你看着處理吧。”顧如風淡淡的說。
柳蓁把頭别過去,心想,幸虧我是你名義上的老婆,若真的嫁給了你,看着你整天招蜂引蝶的,還不被你氣死。
順手拿起一個荷包,柳蓁放在手裏看了看,僅僅是那一眼,柳蓁便扔到了桌子上,“就這繡工,還給人做荷包?做鞋墊還差不多。”
其實并非柳蓁誇嘴,她自幼便生活在江南一帶,對蘇繡時耳渲目染的,就算自己繡的不怎麽樣,時間久了,也會照着葫蘆畫瓢,總比這裏的人繡的好。
看到柳蓁那鄙夷的表情,顧如風臉上突然有了一絲笑意,“娘子,可是吃醋了?”
“我沒有吃醋,看着她們的繡工,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柳蓁如實回答道。
顧如風的心裏有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