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風有些不敢看河水裏的倒影,那道疤痕不僅長在他的臉上,也像是長在了他的心上,他以爲,這一輩子都是祛除不掉的。
“你看看,真的沒有了。”柳蓁又說。
顧如風這才向水面望去。
一張俊美的臉出現在了水面上。
這個人就是自己,沒有疤痕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
站起身來,拉起柳蓁的手,顧如風說:“走吧,我們回家,我已經看到了。”
柳蓁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心裏應該有很多感觸吧,雖然說,男人并不像女人那麽在意自己的容貌,可說到底,他也想去除這臉上的疤痕。
兩個人再次走過河邊的時候,那些女人才開始跟柳蓁說話。
但是一雙雙眼睛卻始終盯着顧如風。
柳蓁淡淡的回應着,在上一輩子,她就在語言上吃了很多虧,這種虛假客套的話語,她始終是說不出來。
消息又一下子傳遍了全村。
顧如風又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焦點。
有的人欣喜,有的人感歎,有的人感到惋惜,唯獨有一個人,好多種感情都摻雜在了其中,心裏是百味俱有。
“香草,飯都涼了,你還不吃,你發什麽呆呀?”村長的老婆又在埋怨了。
而香草還是那一副出神的樣子,完全沒有理會她。
“你到底吃不吃啊,這一家子的碗都放在那裏,等着你吃完刷碗,就你懶,這麽下去,一上午能幹多少活呀?”村長的老婆又在喋喋不休。
香草這才站起身,走向了桌子。
“娘,你說了嗎?他們都說,顧如風臉上的那道疤不見了,現在長得可好看了,你見過嗎?”香草問。
村長的老婆一愣,這件事情她也是聽說了,外面穿的神乎其神,說顧如風臉上的疤不知用了什麽藥,被柳蓁給治好了。
現在香草這麽問她,村長的老婆撇了撇嘴,說:“聽是聽說了,不過沒有見過,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那臉上的疤,說了落下去就能落去呀,哪有那麽容易。”
不過,話是這樣說,她的心裏也在想,如果顧如風臉上的那道疤不見了,會是一個什麽樣子。
當初,顧如風臉上有那道疤的時候,就是一個英俊的人了,如果沒有了那道疤,還不得把整個村子裏的大姑娘小媳婦都給迷倒呀。
一想到這裏,她又開始擔心香草來。
“香草,我可告訴你,你可不能瞞着娘要幹什麽事情啊。”村長的老婆有些嚴厲的說。
先前的事情,讓她們母女二人丢盡了臉,就連村長都被人指指點點,想到村長那一巴掌,她現在都覺得臉上還火辣辣的疼,要是香草再莽撞的幹出什麽來,她可真是受不了了,所以,現在就算是香草不聽,她也得說。
“我能那些不還都是你教的幹什麽呀?我做的。”香草白了村長的老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