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蓁怎麽聽都不是滋味,打斷道:“兩位辛苦了,中午我買點肉,做點好的吃。”
“你家娘子這是不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同村大哥哈哈大笑,打趣着這一對夫妻。
柳蓁笑了笑,見顧如風有些窘迫,不動聲色的岔開了話題。
留人用飯,肯定是不能拿出來家裏那些東西,
可手頭也沒錢,她就找到了蔡大姐,
手頭有個結婚時候打得簪子,也不值錢,但是好看。
蔡大姐說了好幾次喜歡,她幹脆賣給人家,
換了二兩銀子,買了肉和酒,家裏難得一見的葷腥。
中午做飯的時候,她摸着剩下的錢,
不知怎麽着,心裏酸酸澀澀的,可能是沒過過這樣苦的日子吧。
現代的時候,也吃了許多的苦頭,但是看的見希望,眼下的日子,卻好像是毫無盡頭。
柳蓁隻能說,自己是撿得一條命,得過且過吧。
這小屋子倒是一點兒都不大,也就不到四十平方米,
東邊兒放着一張床,床旁邊擺着,一張破爛桌子圍着幾個角的,就沒什麽東西,
對面則是做出來的廚房,說是廚房其實隻是圍出一個竈台,
平日裏做飯就會往出冒油煙,這次修整一下房子,中間隔出來一面小牆,裏外遮擋一下也算是有個樣子。
至于牆角那些透風的地方,全都拿東西給磨了上去,至少能保證不會冬天被凍,
牆面上被重新抹了大白,看上去煥然一新,雖然地方還是窄窄小小,好在柳蓁知足。
至于那麽小院子,就連籬笆都給重新紮了一下,總算不是之前得搖搖欲墜,
整個小院子,從外邊看來還是幹淨整潔的,
那房應該着密密麻麻的瓦片,壓的密不透風,好像魚鱗一般。
就是這樣的工程,還收拾了兩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窗戶得開着,所以說冬天收拾屋子遭罪。
柳蓁感覺自己的身子還好,畢竟也算是吃慣了苦頭的。
但是顧如風就不一樣了。
憑借着零星的記憶以及對話,這人好像是家族剛剛落難,自己一個人逃了出來,流落到這個地方,
因爲村長看對方是個讀書人,所以将一個沒人住的小房子騰了出來給他住,
隻可惜剛搬過來沒多久,就被柳蓁身子的這主人給盯上了,緊接着将人迷暈,
爬上了顧如風的床,這婚事就在村裏面人的見證下,成了。
隻可惜過了兩天半的新鮮,兩個人就開始大吵大鬧,也就是柳蓁穿越而來的那半個月,雞飛狗跳。
别說,家裏沒狗,但是養了兩隻雞。
柳蓁每天都看着兩隻小雞流口水,今個出去喂雞,專注的幹了會兒活,回來突然發現顧如風竟然不見了。
有前院和後院,柳蓁一直在前院,估摸着人是從後院走。
大約是從沒想過這個人會悄悄地離開吧。
柳蓁站在空蕩蕩的屋子裏面,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其實這樣也好,
兩個人相處沒幾天,交情不深,又都不算和睦,早早散了,也是一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