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蓁強制性的喂到對方的嘴裏,捏着下巴,一點兒一點兒往裏灌。
她是大夫,卻不是什麽心理治療師,接下來還有事兒要做,沒時間再耽誤。
顧如風被嗆了一下,拼命的扭開頭,怒目相視:“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你什麽時候吃飯?”她反問。
他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是想要将火氣壓下去一樣。
掙紮着拿過碗,三口兩口的吃了下去,沒滋沒味兒。
柳蓁松了口氣,然後說:
“我想進山去碰碰運氣,鍋裏面煮了粥,回頭我給你端到床邊,夠你吃三四天的了。”
顧如風臉色頓時一變,即便不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卻也聽說過這大山的恐怖之處。
着急得直去用手捶床:“往些年這些糧食也夠你過冬的,大不了我什麽都不吃。”
之前心有愧疚,所以一直壓抑着脾氣秉性,但實際上這是一個非常驕傲的男子。
怎麽能容忍自己成爲一個女人的拖累呢?!
他那眼中都是絕望之色,自嘲的笑了笑。
早知今日如此,當初不如就随父母一起走,何必苟且偷生呢。
這一着急,又是一連串的咳嗽。
柳蓁給他撫了撫後背,讓人舒服一點,他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咱們兩個走到一起,本來就是陰差陽錯,你有你的不滿,我有我的無能,爲何不放彼此一條生路?這個地方寡婦再嫁也是有的,你找一個能當你依靠的男人,不好嗎?”
談和離。
柳蓁沒想到自己第一件需要應對的,不是吃喝拉撒睡,而是離婚這樣的人生大事。
前生倒是也談了兩個男朋友,但是因爲工作繁忙的緣故全都分手了。
自然也就談不到結婚,對于婚姻大事這種事情也沒什麽執着。
她平靜的說:“好啊,不過就是和離了,你還有腿傷,哪兒都走不了,和離了也沒用,不如等你養好腿傷,過了這個冬季。”
顧如風有幾分驚訝,之前談過幾次柳蓁都是大作大鬧,根本不同意,沒想到這一次這麽痛快的點頭。
仔細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覺得有幾分陌生。
柳蓁似乎從來都沒有冷靜過,她的情緒總是處于一種極端的位置。
而眼前的女子冷靜得讓人覺得有幾分漫不經心。
但是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讓顧如風實在是太心累了,已經不想再去糾結爲什麽人有變化。
對于這個人整個都不感興趣。
柳蓁也沒太當回事兒,畢竟心裏面記挂着的,還是接下來要怎麽樣才能活下去。
進山也不是說進就進的,得尋找幾個防身的武器。
而這個破地方,除了空蕩蕩的小屋子,幾個吃飯的碟子,柳蓁尋找了半天什麽都沒找到。
能夠充作爲武器的,可能就是院子裏面放着的,一把生了鏽的斧頭。
她給顧如風做了一些粥,盛出來放到了床榻邊,方便随時拿的到,
給自己找了個鐵盆裝了點兒東西,粗糙的幹糧,有些吃不下去。
但是必須要往下咽,不然也沒什麽其他的東西填飽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