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方注意到她, 詢問道:“仙長可是困了?不如我叫劉媽媽給你另外安排個房間, 就在這裏休息一晚吧,還可以順便叫幾個姑娘作陪。”
杜畫凝神想了想,看到自己手裏的杯子才恍然大悟。她大概是着了道了, 這裏怎麽說也是春樓, 酒裏不免就會加些助興的藥物,加上她看歌舞時不慎多喝了幾杯, 酒醉更使藥性散發出來, 這才使她感到燥熱。
但這事不能怪雲方, 至少雲方也喝了不少,卻一點反應都沒,也許這點藥性對于他們這種身負功力的人來說算不得什麽,隻是她情況特殊罷了。
“你們在這裏吧,我先回客棧。”杜畫起身說道。
“仙長真要回去了, 不如我先送仙長回去吧?”雲方也跟着起身。
習慣了跟着杜畫的邊鴻也跟着站了起來。
杜畫連忙阻止, “不必了, 你們難得有緣相聚, 我就不掃興了,我一人回去即可, 順便看顧着些沈空蓮。”
邊鴻想到孤身一人的沈空蓮, 也就點點頭, “也好,仙長路上小心。”
杜畫說了聲“好”就出去了,但是路上她就有些後悔了,她似乎高估了自己,才走到半路,她就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也有了重影,呼吸聲漸漸加重,身上的燥熱被這微涼的夜風一吹,竟然絲毫沒有減輕。
努力強撐着回到客棧,回絕了大賴的殷勤,杜畫直沖自己的床鋪,才要躺下,隻聽得一聲風的呼嘯,杜畫側身,隻見一個飛镖自她床鋪内發出,在她耳邊疾行而過,“铛”的一聲釘在客棧的柱子上,半個镖身都沒入了柱子。
“是誰!”杜畫喝道。
“是你久尋之人。”帳内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随着聲音的傳出,床帳被拉開,露出一個衣着清涼的女人,正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
女人穿得很少,全身上下僅僅穿了一件明黃色的肚兜,下半身倒是穿着長褲,隻是長褲料子輕薄,她腿的輪廓清晰可見,就算是放在現代,也算得上是衣着暴露了。
渾渾噩噩的杜畫隻有一個想法:這個肚兜好像有點眼熟的。
好在她還記得要反駁,“我不曾尋你。”
“呵,滿口謊言。”女人嗤笑,“你若不想尋我,爲何多次叫你的小寵捉我,又幾次放我離開,更甚至還着你的小寵偷走我的衣物?幾番戲弄于我,如今卻說不曾?簡直就是笑話!”
杜畫本來就渾身燥熱,難受的很,隻想好好休息,結果她死活賴着不說,還口口聲聲污蔑她,當時就怒了,“我何時偷你衣物戲弄你了?還不快離開這裏!”
女人眼神更冷,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慢慢從床上爬了下來,邁着輕柔的步伐走到她跟前,伸出一隻手,自她臉龐開始,緩緩下滑,撫過她的胸膛,在她的小腹徘徊。
杜畫皺眉,“你做什麽?”
“做你想做的事。”女人媚笑着,輕微的喘息聲婉轉深切,飽含春意,“不如這樣,我合了你的意,你就給我十日時間逃跑,好不好?”
“什麽意?”杜畫身上的燥熱被她這麽一默,更加沸騰,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又被她這麽沒頭沒尾地一說,根本不知道她說了什麽。
女人隻當她是故意戲耍她,眼底惱怒厭惡一閃而過,面上笑得更是妩媚,“你們連日追我尋我,不過就是爲了那個傳言吧,如今隻你我二人,你何必再故作不知?你放心,我這身體,還沒人碰過呢,你是第一個……”
女人說着,頭湊到杜畫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杜畫一縮,隻聽懂了一半,“我不碰你,我也沒有騙你,你不知道,我是個女人,女人怎麽可能和女人上床呢?”
【宿主你的老底呀!不要自己掀自己的老底啊啊啊!】系統咆哮。
女人登時笑起,“難不成你想說你不是爲着想拿我當爐鼎才追着我不放的?傳說與天級爐鼎上床可增加修煉速度,難道你真的不想試試?别說笑了,若不是爲這,你何必對我如此窮追不舍!”
最後一字落下,女人另一隻落在杜畫背後的手心裏頓時出現一柄設計成倒鈎式的短刀,手腕一轉就刺了下去!
杜畫懷中香囊裏的簪花驟然亮起,女人連同那柄短刀一同被彈開,狠狠地撞在柱子上,若不是她反應靈敏及時偏頭,那還釘在柱子上的飛镖隻怕就會劃傷了她的臉。
就在香囊亮起的那一刻,遠處的琴芳感應到香囊的禁制被觸動,眼神一厲,立刻運起功法趕往杜畫所在地。
而此時的杜畫還在迷迷糊糊的,發覺她撞到了柱子上,受過現代十幾年教育的她習慣性地就要上前把人扶起來,誰知才剛靠近,就被眼神決絕的女人一把掀翻,推倒在地。
女人手往下伸,嘲諷道:“女人?你倒是說說,哪裏的女人還會長着這東西?我如今不過是你刀俎下的魚肉,你何必再戲耍于我?”
杜畫茫然地眨眨眼,就見女人手虛虛環握着,明明手裏隻有一團空氣,卻又好像捏住了什麽東西。
見她沒反應,女人一氣,一不做二不休的,手伸至自己的肚兜處,隻猶豫了一瞬,就狠狠一扯,随即趴倒在杜畫身上。
她一趴倒,身後琴芳的臉就露了出來。
琴芳把女人随手推開,抱起杜畫,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杜畫眨眨眼,有點委屈,“困了,還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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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這也是……我想做的。隻希望沈家主可以洗清芝蘭的冤屈,還她一個真相。”
沈家主面色有點難堪,“哦、哦,好。”
“冤屈洗淨了,才能保證芝蘭不會再回來。”杜畫補充道。
沈家主面色一肅,“仙長的要求我們一定辦到,芝蘭可憐,沈家冤枉了她,自然是會給她一個該有的交代的。另外,我會再安排人給她去造一個衣冠冢,好有香火相繼。”
造一個衣冠冢,隻因芝蘭的屍體早被他們丢去了亂葬崗,如今已尋不回了。
“希望沈家主可以說到做到。”杜畫沉默片刻,斟酌了一下說辭,“那秀白和孫嘉……”
說起這二人,沈家主捋捋袖子,顯得有些心虛。
“秀白公子當初聽聞仙長已離開,就提出要離開榆城,如今已經不知去向。孫嘉小姐倒是沒走,隻是她……”
“怎麽?”杜畫問。
秀白會走這件事讓她有些意想不到,不過人家心意已決,杜畫也不好多阻攔,人已經離開,她也沒想過要去追回來,隻是這孫嘉……難不成遭遇了什麽不測?
沈家主看了眼她,咬咬牙,“那孫嘉小姐被人劫走了!”
“什麽!”杜畫驚道。
據沈家主所說,孫嘉傍晚還好好用了晚膳,第二天丫鬟去伺候她起身時,推開房門,就隻看見一地狼藉,陶瓷碎片撒了一地,而孫嘉已經沒了蹤影。
【系統?】
【孫嘉的命運已經被宿主篡改了,後面的發展誰都無法預料,系統也沒法檢測到什麽哦,隻能看到生命迹象還在。友情提示,宿主除了完成任務外,最好不要過多幹涉非劇情需要的人物的命運軌迹哦,否則會很大程度上影響宿主完成主線任務的難易程度。】系統難得正經地說。
杜畫遲疑了一下,【……她的生命迹象強嗎?】
【強的。】
【我知道了。】
“孫嘉的事,沈家主不必再管了,是天意如此。”
*
解決了此間的事,杜畫就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留在榆城了,立刻準備起身返回滿樂城,隻是她現在有一個問題——她的遠距離瞬移CD還沒清,現在還沒辦法使用,也就是說,她必須走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