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葛亮咬着牙,不住點頭說着好字,随即将目光落回到跪在下面的人,“還愣在這裏幹嘛,還不滾下去查,然到還要我教你怎麽做不成!”葛亮生氣地吼道。
那人被這麽一吼,趕緊跑了出去,哪裏還敢多待下去,剛剛葛亮對自己的弟弟姑且那麽兇惡,自己這個屬下,如果真把他惹急了,那小命都沒有了。
妃嫣聽了這玄夜的話後便急急地往娉婷那裏趕去。
娉婷其實早已經想好了,雖然不知道妃嫣還要找什麽事實來給自己說,但是她有預感,這件事情會解開自己多年心中的疑惑。
“娉婷,你身子這麽弱,還是少吹點風,要不然這傷口還沒有好,感染風寒就更加不好了!”妃嫣來到娉婷所在的院子時,看到的是娉婷看着一束花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娉婷被妃嫣這麽一叫,這一下清醒過來,看到來人是妃嫣,臉上露出點點欣喜,“你來了啊,我還以爲你今天不會來了呢!”
妃嫣走過來,扶着娉婷往裏屋走去,臉上很是平靜,“怎麽會,我不是不講信用的人,既然說過今天要來,就不會忘記的,除非我出現意外!”妃嫣說這話并非有多的意思,卻是讓娉婷身子一頓。
“妃嫣姑娘,我相信你的,你不要這樣說,不吉利!”娉婷不知道爲什麽,剛剛聽到妃嫣說這話,腦海裏就像被刺了下,變得慌亂起來。
對于娉婷的大驚小怪之舉,妃嫣自動歸爲是娉婷受過的罪太多,所以才這麽敏感,“放心,我的意思隻是給你說,我是個守信用的人!”
娉婷點點頭,兩人共同進了屋。
“娉婷,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疑惑,恐怕困擾你很久很久,如今,我給你查清楚了,所以,可以解開你心中的結,你聽完我給你說的事情,你再給我你昨天說的事情的答案吧!?”妃嫣知道娉婷在等什麽,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将自己今天的目的說明。
娉婷點點頭,同意了妃嫣的話,她今天雖然做好了決定,可是還是有些好奇,所以她沒有拒絕妃嫣的話。
“事情要從十五年前說起,那時你才幾歲,當時你有着一個和睦的家,卻在某個時候,一個傳言打破了你們所有的平靜,一個晚上,來了一群人,他們殺掉了你們家中所有的人,而你僥幸躲過了那一劫,被人救起的你,進入的地方是桃園山脈,他們告訴你這一切所謂的真相,然後希望你報仇,教給你所有的功夫,讓你們爲他們賣力!這個便是當年桃園山脈的人對你說的真相對嗎?”
妃嫣陳訴地将當年的事情一一複述了一遍,然後等着娉婷的回答。
娉婷雖然不知道妃嫣說這個問題的原因,但是還是配合的點頭,“是的,當時老當家還在時,這一切都是他告訴我的,而且這麽多年也沒有變過,一切就像真的是那樣,而且如今這黑玄令也确實出現在這玄鐵山莊内,你說不是真相是什麽?”
娉婷現在雖然對于玄鐵很是關心,甚至帶着别樣的情愫,但是她還并不知道妃嫣和玄鐵跟這山莊的真實關系,所以她才決定跟妃嫣一起,如果知道的話,她斷然不會“認賊作父”的。
妃嫣也不奇怪這娉婷的說法,甚至她覺得這是正常的被仇恨蒙蔽了的“正常”看法。
“你不要心急,我接下來給你說,可能會讓你遊戲诶意外,但是我希望你冷靜點,因爲事實真相可能跟你曾經知道的初入有些大。”
妃嫣站了起來,似乎是真正回到了當年的事實發生處,慢慢道來:“當年,你們的确一家其樂融融,可是因爲一個關于黑玄令的傳言,讓你們的山莊成爲了衆矢之的,接着便有無數武林人士開始挑釁你們山莊,直到一個晚上,這桃園山脈,僞裝成這玄鐵山莊的人,洗劫了你們山莊,而且還抱回了那時不大的你,一直将你訓練成爲他們最得力的殺手,并且告訴你,你的仇人乃是這玄鐵山莊的人,其實你根本不知道,玄鐵山莊根本沒有所謂的黑玄令,黑玄令可能就在這桃園山脈裏。”
妃嫣說完,靜靜地等着娉婷的反應,她知道這種感受有些難過,這麽多年堅信的信念突然間變了,這種滋味的确讓人難以接受。
娉婷眼裏含淚,可是不哭不吼,甚至任何過激一點的情緒都沒有,隻是眼神裏有些呆滞,久久的,也不知道她是否真正的想明白了,再度擡起頭來,她眼神卻很是平靜。
“那你可否告訴我,你跟這玄鐵山莊是什麽關系?還有那個叫玄鐵的人,是不是才是這山莊真正的主人?”此刻,娉婷表現出了一個殺手應該有的冷靜,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受刺激的人,一針見血,直接問道問題的深處。
好在妃嫣也不是一般人,對于這樣的情況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也能很好的接下來,“正如你所想,這玄鐵山莊的主人是玄鐵,而玄鐵的主人是我,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妃嫣也不擔心娉婷受不受得了這樣的結果,但是對于她選中的人,如果這樣的問題都接受不了的話,接下來的任務,恐怕也就沒有必要讓她去做了。
娉婷雖然覺得胸口被什麽堵着,但是她的意志支撐着她,她相信妃嫣不會告訴自己這些而沒有任何憑據,要不然讓自己如何相信呢。
“給我證據!”娉婷要證據,雖然她曾經懷疑過,但是畢竟有些東西堅持這麽多年的相信,突然被推到,這還是會讓她有些接受不過來。
妃嫣就知道娉婷要答案,“這是我們當年在你的父親手裏找到的東西,他拼命拽在手裏的東西,這東西你可以看看,雖然對于一個三歲小孩能否有這個記憶,我也不知道,但是都說血濃于水,但願你能跟你的父親有那麽感應!”
其實之所以有這個東西,完全是因爲玄鐵當初去過這娉婷的山莊,說來玄鐵跟娉婷還真有些淵源,玄鐵竟然跟娉婷有個媒妁婚約,不過妃嫣不想兩個相愛的人用這種方式捆綁在一起。
娉婷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那張已經泛舊的紙,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往下墜,她一下蹲在了地上,“爹!”在她的腦海中,仿佛又出現了她跟她父親一起嬉笑的畫面,這血迹斑斑的字,跟她手裏的那張紙中的字,那是出自一個人之手,這才會讓她如此肯定那便是自己父親寫的,至于上面的内容,已經告訴了她真相。
“妃嫣姑娘,事情我答應了,但是請讓我先靜靜,明天我會按照你要求我做的,去做!我要報仇!”娉婷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認真地說道。
妃嫣點頭,知道娉婷此刻難過,也不想打擾娉婷,安靜地退了出去。
離開娉婷的屋子,妃嫣算是松了口氣,其實剛剛拿出那張血書,她也是捏了一把汗,因爲她也不能确定一個幾歲的小孩子對自己的父親能夠記住多少,更何況是父親的字迹,不過,上天還是真的站在她這方,要不然不會讓娉婷拿出一樣能夠跟那上面吻合的字體吧。
妃嫣想起玄鐵,也不知道這個男子,現在怎麽樣了?都說緣分是個奇怪的東西,兩人的婚約在那場洗劫中似乎已經沒有了,一切似乎也都斷了,可是兜兜轉轉這麽長時間,居然又回到了原點,他們注定會成爲一對吧。
“門主,你來啦!”玄鐵本來是躺着的,一見妃嫣來了,趕緊掙紮着就要起身。
妃嫣趕緊走過去壓住玄鐵起來的身子,“好了,不要亂動,你身子弱得很,你要真想這麽熱情歡迎我,就趕緊好起來,站在我的面前!”妃嫣打趣地說道,她平時雖然不會怎麽跟屬下說話,但是也不是一天繃着張臉,所以玄鐵還算适應妃嫣的調讪。
“門主,娉婷……”
“娉婷她怎麽樣了是吧?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妃嫣一下接過了玄鐵的話,也不客氣地調笑這玄鐵。
玄鐵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被妃嫣這樣打趣,臉上一下紅了起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妃嫣見玄鐵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也不過分,笑笑說道:“放心,她很好,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想不想聽?”妃嫣此刻才沒有把玄鐵當做自己的屬下,倒是當成一個朋友。
玄鐵一愣,隻能點點頭。
妃嫣看了眼玄鐵的眼色,似乎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心裏搗鼓着,臉上臉色不變,“你還記得當年被這桃園山脈洗劫一空的無雪山莊嗎?”
妃嫣這話一落,明顯看着這玄鐵反應不一樣了,看着妃嫣竟然帶着點點期盼。
妃嫣故意賣着關子,“難道你不知道?那算了!”
玄鐵本來正感興趣,這妃嫣突然不說了,他顯然有些焦急,“門主,屬下知道,你不是說要告訴屬下一個好消息嗎?屬下正認真聽着呢!”
妃嫣對于古人的這種思想,在乎其實有時還有些難以理解,她在想,如果這娉婷不是玄鐵的媒妁婚約之人,而那個人又出現了,這玄鐵又會怎麽選呢。
轉而妃嫣還是不要爲這種已經不可能出現的如果煩惱,随即笑了笑,告訴玄鐵,“你不是一直在尋找你當年的未婚妻,現在身在何處嗎?那麽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妃嫣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玄鐵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她猜測着是在爲他心中思考的兩個女子爲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