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家密室。
暴君率領卓家一衆高手和帶來的随從,誠心膜拜聖物神盒,以最名貴的香燭供奉……
神盒安頓好之後,暴君朝堂本魁使了一個眼色。
堂本魁點點頭,然後道:“卓老爺子,今天皇上帶着我們幾個微服出巡卓王府,乃是有機密之事!所以,皇上的行蹤絕對不能洩露出去!”
卓老爺子道:“丞相放心。皇上放心。”
他不卑不亢,一派天下第一高手的氣勢,和藹的态度中透出一股柔和的剛強!
卓老爺子年輕時候的臭脾氣是天下皆知!
雖然現在年紀大了,已經兒孫滿堂,又很多年不在江湖和朝廷争鬥,他的脾氣溫和了許多。外人看起來也許隻是覺得他是一個脾氣很和善的老頭子,沒有什麽可怕的。
但是凡是知道他事迹的人都知道,千萬不要惹怒了卓老爺子!
當年卓老爺子的脾氣可是比現在的卓老三更加的火爆剛烈,曾經老皇帝在上朝的時候一句戲言,說卓老爺子上朝常常遲到,結果卓老爺子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朝堂上,一直做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幾乎吓死了老皇帝,多方勸阻無效,老皇帝親自當着全部朝臣的面向他認錯道歉,卓老爺子才罷休。
還有另外一件事或許更加能說明他的火爆脾氣!
在卓老爺子還十分年輕,就好像今天的卓文峰一般年紀的時候,卓老爺子當時在邊疆服兵役,鎮守邊界。
雖然近百年來天宋王朝已經沒有大的戰事,但是邊疆之上小規模的騷擾和戰争還是從來沒有間斷過。
卓老爺子當時所在的兵營打了一個勝仗,并且俘虜了三百多蠻族敵人!
俘虜被押解回到京城之後,滿朝大臣和皇帝展開了激烈的讨論,要如何處置這三百多的蠻族敵人。當時蠻族是天宋王朝邊疆上最大的威脅,雖然蠻族國力不強,但是作爲遊牧民族,蠻族人生性兇殘而勇猛,殺人放火,燒殺搶掠邊疆百姓無數。
當時的丞相,也就是現在丞相堂本魁的父親堂本剛,爲了揚大國威,震懾蠻族,于是主張殺掉所有的俘虜!
最後,所有的俘虜都被暫首示衆!
年輕的卓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後氣的大發雷霆,他當初答應過投降的蠻族敵人,隻要投降就保證不殺!而且他上書給皇帝的戰報中已經明确表示不殺戰俘!
他知道一力主張殺掉戰俘的人就是堂本剛,于是率領手下幾百個士兵,日夜兼程從邊疆趕回來,回到京城直接殺進堂本丞相府,逼得堂本剛差點以死謝罪……
這件事後來在皇帝的斡旋之下,并且附加了給蠻族的道歉書,最終還是和解了。但是從那個時候起,卓王府和堂本家的矛盾就深深的植根了每一個人的心底……
暴君雖然兇殘,但是面對這位戰功赫赫,武功天下第一的卓老爺子,當然還是要禮貌和尊敬。
“呵呵。老爺子乃是我朝第一高手,有老爺子坐鎮,有卓家這麽多高手坐鎮,有什麽可顧慮的?丞相你實在是太多慮了!”暴君很是坦蕩的一笑。
丞相臉上鐵青。心中暗暗的罵:“暴君!明明是你叫老子這樣說,現在又來數落老子!原來你是要犧牲老子當壞人來讨好卓老爺子,真是奸詐陰險!”
堂本魁雖然心裏不服,但是也不敢如何。
這個暴君的脾氣,城府和心機都是深不可測!
“皇上謬贊!微臣已經老了,身體大不如前了!”
卓老爺子認真的應對每一句話,一絲不苟,遠遠不似他平時在卓王府和兒孫們在一起的随和。
“老爺子身體抱恙?朕回宮之後便叫禦醫來替老爺子診治!”暴君很是關切的說。
“皇上有心了。微臣身體不足挂齒,隻是年紀大了,總不如年輕時候硬朗了!微臣多年已不上朝,但卻很關心朝廷之事,從公富的口中知道皇上年輕有爲,魄力驚人,乃有其父先王之風。微臣老懷安慰,百年之後也有臉面再去見先王了!”
暴君道:“老爺子言重了!朕和朝廷都不能少了老爺子和卓家的輔佐,老爺子一定要保重身體,這是朝廷之福,也是卓家後輩之福啊!朕聽聞最近卓王府出了一件喜事……”
“是。我家老二失散的女兒,數月前找回了。”卓老爺子不知道暴君爲何突然問起卓家家事。
但是他知道,暴君帶着巫師和丞相,還帶來了供奉在皇宮神殿之上的聖物神盒而來,絕對不會是爲了卓家家事。
“恭喜!卓老爺子兒孫滿堂,再添天倫之樂,實在是一件值得恭喜的喜事!這位失而複得的卓家小姐呢?朕是否有幸見見?”
“當然!承蒙皇上召見,那是孫女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公貴,你去叫妃嫣。”卓老爺子說道。
“是。父親。”卓公貴領了命令便下去了。
卓老爺子問道:“皇上突然微服駕臨卓王府,而且還請來了聖物神盒,莫非出了什麽事?”
暴君道:“巫師!”
巫師站出來:“微臣在!”
暴君道:“你把事情詳細的向老爺子解釋一遍!”
巫師道:“是!微臣知道了。卓老爺子,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巫師把神盒發出奇怪響聲的事情,以及爲何皇帝微服出現在卓王府,原原本本的說了一次。
“有這等事?”
縱然是卓老爺子亦忍不住驚詫!
他活了七十多歲,神盒在皇宮裏被祭祀了一百多年……從來沒聽說過神盒裏面會發出什麽古怪聲音。
巫師又補充道:“聲音響了很久,在我們來的路途中突然停止了!”
卓老爺子道:“難道真的是上天警示我們?可是最近這些年,朝廷減輕了賦稅,國泰民安,邊疆也無大的戰事,爲何上天要降下災難懲罰我們呢?”
巫師道:“或許上蒼便是要警告我們居安思危!”
暴君接着說道:“不知道卓老爺子是什麽看法?”
其實他不是太相信巫師祭司這類裝神弄鬼的神棍之言,隻是他信不信不要緊,隻要天下的百姓深信不疑就行了!巫師,隻是他穩固統治的工具而已。
“爹爹,我是公貴!”
突然,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卓公富提醒道:“皇上,爹爹,二弟帶着妃嫣來了。”
卓老爺子朝暴君說道:“皇上,妃嫣便是五個月前找回的那個失散的孫女。要不,神盒預警的事情先放一放,讓妃嫣進來拜見皇上?”
暴君道:“那就叫她進來吧。”
卓老爺子忽然想到一件事,道:“皇上。妃嫣從小就被人拐走,生活在民間,不太懂得宮廷禮節,如果待會兒有失禮或者冒犯的地方,還請皇上念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
暴君點點頭:“卓老爺子放心。朕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的,何況,不知者不罪嘛!她出身民間,自然不懂宮廷和貴族之間的禮儀,做錯了什麽也很正常。”
卓老爺子道:“皇上有此寬大胸懷,老臣倍感安慰!有皇上這句話,老臣就放心了。”
暴君微微一笑,朝手下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侍衛點頭領命,走過去開門。
雖然這是卓家密室,但是最大的人是皇帝。皇帝同意見,你才能進來。皇帝要是不同意見,你就得一直呆在外面!
侍衛打開門,卓公貴進來,卻是單身一人,背後空空如也,哪裏有妃嫣的影子?
卓老爺子問道:“公貴,妃嫣呢?不是讓你去帶她來見皇上嗎?”
卓公貴苦着臉說:“爹爹,兒子找遍了落雨小築也沒見到妃嫣,已經發動家丁和護院在卓王府到處尋找,兒子先回來複命。”
卓老爺子道:“皇上。真是失禮,這孩子不知道跑哪裏玩去了。倒是辜負了皇上的一番美意……這孩子,可能真的沒有這個福氣,難得皇上肯見她了,她又找不到人了。”
暴君笑道:“呵呵。或許是朕沒有這個福氣見到卓家這位失而複得的小姐呢?也罷也罷,或者是朕和她相見的緣分還未到呢!”
丞相見到暴君心情似乎不錯,馬上問道:“卓老爺子,您這位孫女應該有二十了吧?”
卓老爺子道:“十九有餘。”
丞相道:“女子十八成年,十九剛好是适婚年齡了!長的如何?”
卓老爺子道:“倒是和她的生母敏儀有七八分相像。”
丞相道:“如此也是個絕色女子了!皇上,您尚未立後,卓家這位小姐失而複得,可謂福緣深厚,将來一定能旺益江山社稷!而且又長的美貌端莊,皇上何必立她爲後?”
“不可!”卓老爺子立即道!
“萬萬不可!”卓公貴斬釘截鐵的說!
丞相嘻哈的笑了起來:“嘿嘿。卓老爺子和卓二哥倒果然是父子默契,竟然異口同聲一緻強烈反對女兒進宮!莫非,卓老爺子和卓二哥認爲皇上也配不起你們這位大小姐嗎?”
暴君沉默,臉色卻已經不太友善。
他在卓老爺子的面前一直保持禮貌和恭謙,但是他怎麽都是一個君主!作爲臣子豈敢如此放肆而大膽的拒絕君主聯姻?這豈不是一種莫大的侮辱嗎?
暴怒臉色難看,心中冷笑:哼!你們這位女兒可又是什麽美女了?朕可一點都不稀罕呢!朕有一位真正的絕色天仙,那才是傾國傾城,哎,隻可惜……
一想到五個月都沒有找到那位絕色仙女,暴君的心裏就充滿怒火和失望!
見到皇帝臉色黑沉,卓公貴馬上下跪解釋:“皇上!并不是微臣無禮和冒犯!而是堂本丞相的提議實在有欠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