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塵趕緊将晉窈打橫抱起,沖進了醫院裏面。
我和祎寒留在醫院門口,想知道那把水果刀到底是從什麽地方飛出來的,爲什麽剛好對準了我們?
我之前想,晉窈會不會是冰爺的人?她替冰爺辦事,來撞死我們,但是因爲沒有成功,要殺他滅口。
祎寒被我逗得笑了起來,他掐着我的臉頰晃了晃,“傅太太,你一定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如果真的是冰爺要殺人滅口,爲爲什麽那把刀子是向符塵飛過去的?你别忘了,晉窈是替符塵擋了刀子的,況且,冰爺也不會傻到當着我們的面殺人滅口啊。”
最後有人過來承認了錯誤,說是和家人在樓上吵架動手了,手裏面的水果刀就一不小心從窗戶飛了下來,沒有想到剛好刺到了人。
祎寒說這件事情讓符塵來處理便,帶着那人去了搶救室門口,把他交給了符塵。
符塵把他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也是,還好隻是刺到了晉窈的胳膊,萬一要是刺到了别人的腦袋上面可怎麽辦呢?也确實太危險了。
我和祎寒離符塵很遠,我們在窗戶邊上站着,我搖搖頭,“今天可真是什麽狗血倒黴的事情都被我們給遇上了,出門沒看黃曆啊,還好我們三個都沒有事情。”
“有我在,才不會讓傅太太和孩子受傷呢。”祎寒伸手攬住我的肩膀。
符塵隻是把那人教育了一番,就讓他走了,剩下他獨自站搶救室門口,他的身子靠着牆,他低着頭,神情盡是落寞。
或許是焦躁,也或許是無措,他站直了身體在搶救室門,來回的走來走去,步子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最後他一拳砸在了牆面上,緊接着又連着砸了兩拳。
白皙的牆面上,立即被他手背上的鮮血染紅,像是在一瞬間綻放的一朵朵的小花。
我和祎寒都沒有選擇過去安慰他,而是遠遠的站着,讓他安靜安靜。
“符塵是真的很愛晉窈,但他也是個很重感情的人,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們好不容易重逢的時候,卻是以這種方式見面的,晉窈竟然想要撞死我們,符塵接受不了的吧,可是他的心底卻又愛她愛得不行,此刻他很痛苦。”我淡淡的說着,“但是祎寒,你說……晉窈她愛不愛符塵呢?”
“愛,如果不愛,怎麽會發生剛才那一幕呢?隻是愛而不能愛,晉窈的家庭,不允許她愛上符塵,而她自己曾經傷害過符塵,她不敢再愛他而已。”祎寒淡淡的說着,“沒有誰愛一個人會是一帆風順的,隻要他們的心在一起,一起努力,就一定會苦盡甘來的。”
我忽然想起,去年在晉窈的生日宴上,當我拿出那串紫水晶的項鏈的時候,她卻怎麽都不肯戴上它,我現在才明白,那串紫水晶被晉窈用一個精美的更加獨一無二的盒子單獨的放了起來,那是因爲符塵在她心裏面就像是她鍾愛的那串紫水晶,那是她心裏面的傷,她不敢觸碰,所以不願意将它拿出來戴在身上。
“符塵很痛苦,我們有什麽可以幫幫他的嗎?”我擡眸問祎寒。
祎寒搖了搖頭,“就看他是不是能把這一切放下,看他是不是還能原諒她了。隻要他放下了,想通了,自然沒事。”
我點了點頭。
電梯門打開,晉朗急急忙忙的沖出來,他跑到搶救室門縫那裏往裏面看了看,然後轉身回來對符塵怒吼,“你把我妹妹怎麽了?”
“需要我把她怎樣嗎?她這樣的女人難道不該死嗎?”符塵冷漠的說出這句話來。
晉朗憤怒的擡起拳頭就響符塵會過去,符塵反應很快,他抓住晉朗的手,“晉氏的人,将來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趕緊沖了過去,瞪着晉朗,“把你的手收起來,晉朗,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晉朗看了符塵和祎寒一眼,跟我往旁邊走去。
“慕琛!我之前說的話,你都有認真的考慮過嗎?”沒有想到,倒是他先開口。
“想什麽?想你說的那句是祎寒殺死了我的父母嗎?”我冷冷的說道,“這件事情另有他人,我已經掌握了證據了。所以你也不要再妄圖挑撥我和祎寒之間的關系了,收起你的小把戲吧。”
“我在你心裏面真的就這麽卑鄙嗎?”晉朗皺了眉頭說道。
“難道不是嗎?方欣不就是你綁架的嗎?是你讓人把他丢在一個杳無人煙的山區裏面,想讓她自生自滅的嗎?如果不是你把她丢到了那個地方,又怎麽會有後面的事情呢?被人毒成啞巴,被人剁去雙手,又被剜走臉頰上的皮肉,你知道對一個女生來說,随便經曆任何一種她都會無法承受,更何況所有的痛苦都同時發生在了她的身上呢?真的太殘忍了。”
“對不起!”
“說對不起又有用嗎?方欣失去的那些東西,再也回不來了。”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來,“我不會原諒你的,也不想原諒你,這件事情,我會告訴方欣,等把所有的真相都查出來之後,我會按照方欣的要求爲她去做所有的事情。”
“慕琛!你真的要這麽對我嗎?”他看着我。
我對他點了點頭,“還有,晉窈和符塵的事情,我建議你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符塵沒有錯,錯都在你的妹妹。”
“她都是逼不得已的,她所有的苦隻有我和她知道,你們不要隻想着她壞,她其實真的一點兒也不壞。”晉朗語氣卑微的說道,“慕琛,你答應我,不要逼她,給她一些時間好嗎?當年的事情都是父親下達的命令,她不得不做的,即使她做了,她也很痛苦,慕琛……”
我沒有說話,隻是繞過他離開了。
剩下他還獨自站在那裏。
晉窈從搶救室裏面出來後,我們所有人都緊跟着去了她的病房。
過了很久她才終于睜開了眼睛,符塵一臉冷漠的站在她的床邊,滿眼恨意的看着她。
晉朗站在她的跟前,我從來沒有看見過晉朗這麽溫柔充滿了愛心的樣子,他伸手摸了摸晉窈頭頂的頭發,輕聲呢喃道,“窈窈,還疼嗎?還有哪裏不舒服?快告訴哥哥,我去叫醫生來。”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哥哥,我不疼。”
“笨蛋,爲什麽要做這樣的傻事……”晉朗心疼的說道。
我才發現原來,晉朗的心裏面有個最柔軟的地方,裝着他的妹妹。
晉窈側臉看向符塵,當看見他的手的時候,她的目光停住了,“你的手,受傷了,快叫醫生幫忙處理一下吧。”
“我的死活都跟你沒有關系,以後不用再試圖用爲我擋住傷害來求得我的原諒了,邵美玲,哦不,晉窈!我告訴你真的沒有可能。”他嘴硬。
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經黑了,“天黑了,我們先回家了,晉朗你也回去吧,符塵,晉窈都是爲了你,即使你不接受,可是人家都已經這樣了,今晚你留下來照顧她吧。”
我把晉朗拽了出去,“符塵比你更愛晉窈,會把她照顧的很好,你不用擔心,今晚不要古來打擾他們,讓他們好好談談。”
晉朗好不容易才被我打發走了,我把符塵叫了出來。
祎寒拍拍符塵的肩膀,“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你看現在,我和慕琛還有肚子裏面的寶寶都好好的呢,如果我們今天有人受傷了,這就是一件壞事,但是如果我們都沒有出事,還幫你找到了她,讓你們重新遇到心裏面最愛的人,那這就變成了一件很好的事情,你不要把我們放在心上,既然心裏還愛她,就不要糾結,盡快的消除心裏面的屏障和她敞開心扉把一切都是說清楚,不然今天的驚險全部白費了。今晚絕對是個最安靜的夜晚,好好珍惜,要實在難受,就大哭一場,然後再去面對她,或許内心的疙瘩就都消失了。”
符塵點了點頭,“謝謝你們,我說了這件事情一定會讓她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對了,你們今天下午本來是想跟我說什麽的?”
我笑笑,“也就是這件事情,祎寒去傷害回見了你這個豐晏集團的繼承人之後,才知道原來晉窈就是你要找的女人,隻是一直到今天才有時間和你說,卻沒有想到晉窈會以這樣的情況讓你知道一切。符塵,我知道你還很愛她,或許你還可以跟她一次機會呢。你快進去吧,我幫你叫了外賣了,我們先回去了。”
他點點頭。
符塵目送着我們離開。
我上了車,回想着下午發生的一切,“祎寒,我總覺得晉窈的出現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出來是哪裏奇怪。”
“我也覺得,你并不是第一次拒絕晉朗,可她卻突然因爲晉朗要撞死我們?這個舉動有些突然,确實很奇怪。”祎寒開着車子,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