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看着傅祎寒卻來不及逃開了。
房媽媽更是失控,掉下眼淚,大喊着,“兒子!”
不過一秒鍾的時間,我剛擡腳往前跑,傅祎寒旁邊的店子裏面突然沖出一個身影,她奮力撲過去,将傅祎寒推向了旁邊,那那輛車子,頓時撞在了她的身上。
我親眼看着這個身體被眼前的車子撞出了兩三米遠,周圍也盡是一片尖叫聲。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傷在了哪裏,頓時就有鮮血流了出來。
所有人都在一瞬間圍了過去。
傅祎寒更是顧不得一切,趕緊将女人抱進懷裏,“卞芯娜,卞芯娜,誰讓你撲過來的?”
猶如當頭一棒,我渾身一顫。
被房媽媽拉着擠到人群裏面。
我看着滿地的鮮血,看着卞芯娜慘白的臉,還有唇邊不斷湧出來的鮮血,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是她爲了搶回傅祎寒使用的苦肉計?如果真是苦肉計,她怎麽可以這麽不惜一切,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
“天哪,怎麽會這樣的,怎麽會這麽嚴重?”房媽媽着急了起來,看着卞芯娜的模樣不知所措。
我趕緊撥打了120。
傅祎寒将卞芯娜緊緊的抱在懷抱裏面,“你堅持住,你聽着,你不可以出事,你一定不可以出事。”
卞芯娜無力的眨巴着眼睛,輕聲的問道,“祎寒,你還是會擔心我,還……還是在意我的,對嗎?”
我們幾個都是公衆人物,一場車禍,所有人都認出了我們來,前兩天的晚會上,傅祎寒還對外宣布,我們明年舉辦婚禮,可是現在卞芯娜卻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所有的人都看着我,期待着傅祎寒的回答。
卞芯娜長長的頭發散在血裏,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紅了。
可是面對她的問題,我卻心虛的不敢去聽傅祎寒的回答。
傅祎寒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說道,“是,我很擔心你,也很在意你,所以,你給我聽着,不要放棄,一定要活下來,好嗎?”
周圍瞬間議論了起來,即使我知道傅祎寒隻是爲了給卞芯娜一些活下去的勇氣,可是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的時候,我還是難過的低下了頭。
“我……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隻是因爲我犯了錯,你在跟我生氣是嗎?”卞芯娜繼續問道。
“好了,先别說話了,救護車就快來了。”傅祎寒沒有說是,卻也沒有說不是。
卞芯娜忽然就無力的笑了,“原來你一直都還在,這樣就夠了。”
說完這句話,她低低的呼吸着,沒過多久就暈了過去。
周圍的看客一個也不願意離開,拍照,發微博,每個人說在發表着對我們這三角戀的看法和對未來的猜測。
房媽媽抓緊我的手,對我笑笑。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可是遇到這樣的情況,她一定比我更慌亂,她一定不願意看見傅祎寒跟卞芯娜在一起,可是如果這件事情都是卞芯娜一手策劃的,她就不得不讓他們在一起。
沒過多久,警察已經過來控制了肇事司機,而卞芯娜被送往醫院,救護車坐不下,隻有傅祎寒跟着上了救護車,我和房媽媽打車跟着去了醫院。
房媽媽很無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現在該怎麽辦?隻希望卞芯娜不要出事。”
回想着剛才的畫面,流了那麽多的血,看上去還真的是挺嚴重的。
“沐荿啊。”房媽媽一直握着我的手,“你别擔心,隻要卞芯娜沒事就不要緊。祎寒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安慰她的。”
我點點頭,“放心吧,我都知道的。我沒事。”
到底是不是卞芯娜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不敢相信她會對自己這麽狠心,要是剛才再稍微撞的狠一下,或許,她當場就死了,可是聽她在那個時候對傅祎寒說的那些話,我又覺得好像都是她自己設計的一切。
我們到達醫院的時候,卞芯娜剛好被推進了手術室,傅祎寒站在手術門口,癡癡的望着那扇門,看起來無力極了。
房媽媽着急的趕過去想要安慰傅祎寒,可我卻不敢過去,我不知道我該以怎樣的心情面對着他,隻能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了。
我仿佛感受到了正在一點一點失去他的那種感覺了。
“祎寒,别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啊?”房媽媽拉着他的胳膊。
他緩緩的轉過身來,看着我。不知道爲什麽,手術室門外的這條走廊好像忽然一下子就變得很長很長,我和傅祎寒離得是那麽的遙遠。
我看着他,我們明明穿着一樣的衣服,可是他的身上全染滿了卞芯娜的鮮血。
現在再看看我們一樣的衣服,我竟然會覺得那樣尴尬和諷刺。
傅祎寒一步一步的向我走過來,直到徹底的停在我的面前,才說,“剛才,隻是想安慰她,隻是單純的想讓她活下來。”
“我知道。”輕輕的回答,眼淚卻掉了下來。
“對不起,是我沒用。”傅祎寒紅着眼睛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擡頭看着他痛苦的臉,他明明是一個那麽高傲冷漠的人,從來不向人低頭,從來不知道對不起三個字怎麽說,從來都覺得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可是此刻,他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知道他甯願被撞的人是自己,可是此刻躺在那個冰冷的手術裏面的人卻是卞芯娜,他欠了她太多了,他自責,他愧疚,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彌補,可他更不想傷害我,辜負我,所以他說自己沒用。
他垂下頭,說完這句話就走到了一邊靠在牆邊,面無表情的看着手術室的門。
我從包裏面拿出濕紙巾,走到他的面前,爲他擦着臉上的血漬,“怎麽可以跟我說對不起呢?傅先森,不管今天結果如何,我願意爲了你犧牲一切。你在我心裏面是那麽完美高大,我不想看見你難過,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