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說多了,暴露了自己,已經忘機了自己是重生之後的沐荿,一直以爲自己就是餘慕琛,對于傅祎寒的問題,準備說,我爲什麽不知道?我本來就知道啊。
這個時候符塵趕緊插話打斷了我,他故意冷笑了一聲說道,“哎喲喂,她是誰?她是沐荿,是你的枕邊人,你是什麽樣子的人她比誰都清楚啊。”
符塵故意在沐荿這個名字上面加重了語氣,才提醒了我,我這才徹底的反應過來。
果然人太興奮了就會得意忘形,話太多了,就會暴露一些不該暴露的東西。
對于符塵的話,傅祎寒全然不肯理會,他隻是站在我的面前,已經皺着眉頭,靜靜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我很清楚,現在的傅祎寒,如果我不給他一個完美的回答,他這麽固執的人,是不會罷休的。
而關于傅祎寒賽車,他爲人低調,就國内來說,有不少知道Flylight的人,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Flylight就是傅祎寒,不過至少還有一部分人知道傅祎寒賽車很厲害。
但是關于傅祎寒騎自行車的事情,就連他父親都不知道,或許隻有我和他的姐姐傅梓瑞才知道他賽自行車的情況,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大概連龐卸賈也是不知道的。
這樣的一個情況,想要讓傅祎寒徹底的相信我,也是比較困難的,可是現在他目光緊逼着我,我不能太多猶豫,不然也會引起他的懷疑,再加上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好的辦法,我隻能裝作一臉無辜和疑惑的看着他,說道,“嘻嘻……我猜的。反正在我心裏面,誰都比不過你,雖然我不太懂車子,但是我總感覺你真正的水平還是沒有發揮出來。然後你又赢了符塵,我就很開心下,一不小心就開始吹牛了。”
傅祎寒看着我的眼睛,雖然沒有說話,可我卻看見他的眼睛裏面閃過一絲失望和難過。
即使他覺得根本不可能,明明會就像做夢一樣,他還是期待着我能突然說,因爲我是慕琛呀,可是我沒有說,他難過了。
其實我知道,一直以來,他都把我當做了餘慕琛,雖然他努力的不讓自己這樣,也跟我說過很多抱歉的話,甚至因爲這個對我百般寵溺,但是其實他的内心深處愛着的始終都是餘慕琛,隻不過對他來說,我實在是太像太像慕琛了,像到有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努力的想要跳出來,重新愛着一個“全新”的沐荿,但是這樣的努力未必不是徒勞無功。
好在我不是别人,我不僅不會介意,反而隻會更加心疼他。
看着他現在失落的樣子,我又心疼了,我反複的問着自己,我這樣瞞着身份接近他,是不是對他太殘忍了?
如果未來卞芯娜被我徹底解決了之後,我們還能順利的在一起的話,我想或許我該把一切都告訴他了吧。
我知道,從和他在一起之後,我對我心裏面的仇恨和計劃在一點點的消散和迷失,可是他真的太溫暖,對我太好了,我的防備被他一層一層的攻破,從一開始我恨他,懷疑他,到現在徹底的再一次愛上了他,即使過去那些事情的真相仍然是個迷,可我已經陷入他的愛裏面無法自拔。
如果這樣的淪陷終将會是一場錯誤,或許會帶來更多的痛苦,那麽就讓我再痛苦一次吧,如果真相真的那樣殘忍,或許,再讓我痛一次,淋漓盡緻的再撕心裂肺一次,我想,對複仇就再也不會帶着猶豫,再也不會别人打擾和影響了吧。
我擡起頭看着傅祎寒,“祎寒,你怎麽了?是不是因爲你一向低調,可我卻胡亂的吹牛,讓你生氣了?我不知道你騎車是什麽情況,但我就是剛才高興,所以亂說話了。”
他将我抱進懷裏,抱的很緊很緊,好像生怕我下一秒就會從他的身邊失去一般,這個擁抱依戀得恨不得将我揉進他的骨子裏面,讓我一輩子都不要離開他一般,他在我的耳邊低喃,“沒事,我就是好奇。沐沐說的沒錯,我确實隻用了八成的速度,沐沐那麽聰明,跟我心有靈犀,我很開心。”
我擡起手緊緊的抱住他,回以他溫暖和同樣的依戀。
有些話,不能直接說出來,更不能承諾,此時此刻,我隻想用自己的心動告訴他,我愛他,我真的好愛好愛他。
符塵看見我們擁抱在一起,對我輕輕一笑,便轉身走了遠處的台階上坐下,那孤獨落寞的背影,在這樣的風景裏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副充滿了悲傷的水墨畫。
他羨慕我們即使帶着痛苦重來,隔着一重身份,卻依然深愛着彼此,即使我們之間充滿了痛苦,依然無法阻止我們。
可是他呢?
相比之下,或許我們真的比他幸運,他有痛苦,卻沒有重來的機會,連那個女人的音訊都沒有,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我們在原地休息,等待着身後隊伍的到來。
三十公裏,放在單個人身上不算太遠,但是有了隊伍,有的人體力跟不上需要休息,拖拖拉拉的,到了江灘的時候,正好已經是黃昏了。
落日的餘輝映照在江面上,将整個江水都染成了紅色的,大家席地而坐,由男生去準備燒烤。
一天的拉練,方志強也累得不行,和房媽媽一起在我們和符塵的旁邊坐下。
“阿姨,累了吧?”我問。
“是啊,老了,不服老終究是不行,感覺身體都快要散架了。”她錘錘自己的腰,“不過我和你們在一起覺得很開心,我甯願跟着你們累一點兒,也不願意一個人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屋子裏面去待着,今天真的很開心。”
我心疼的看他一眼,在她身後坐下,親自爲她揉捏着後背,她笑笑,“我沒事沐荿,你玩你的,我休息會兒就好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有時間我和祎寒會經常回去看你的,或者你打個電話給我,我馬上就拉着他去看你啊,幹嘛要逞強呢?”我心疼的說道。
傅祎寒十分認真的看了我一眼,對房佩芸說道,“燒烤快好了,一會兒你先吃點兒東西,然後讓人開車送你回去休息,後面的事情我來處理就行了,你也辛苦一天了。”
我明顯感覺到房媽媽的脖子僵硬了一下,下一秒,他擡頭看着傅祎寒的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