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張臉呢?是這一年多的時間發生了變化,還是本來以前就是這樣,隻是在我的面前裝作這個樣子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第一次見到傅祎寒,應該也就是四年前的那場全校性的春暖花開的晚會,傅祎寒突然之間在我的位置上坐下的那一次,因爲他做的是我的位置,而陳世妍就坐在我的旁邊。
傅祎寒長着一張能讓所有少女心都爆炸的臉,當時身邊那麽多的人都看着他,何況是就坐在他旁邊的陳世妍呢?
隻是,我沒有想到,我竟然一點兒也沒有趕到陳世妍喜歡他,不知道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做的不夠像樣子,還是她藏得太深。
“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棄了?”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傅祎寒,問道。
“不然呢?難道你會把祎寒給我嗎?”她生氣的看向别處,“我确實玩不過你,就連家族那麽龐大的卞芯娜那個女人都輸給了你,我還能做什麽呢?”
“我不信。”我立即說道。
“你信不信關我什麽事?”陳世妍冷冷的說道。
我卻懶得理會她的态度說道,“因爲你知道我不可能把傅祎寒給你,所以你想要悄悄的做一些什麽?對嗎?”
“哼,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說了放手,就放手。”她回頭看着我,“你叫住我,就是想要跟我說這麽無聊的東西的嗎?”
我趕緊拉住她的手,“世研,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一錯再錯?不要再做錯事情了,要不然,将來你會後悔的。”
“我看,是你想多了吧?”陳世妍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甩開了我的手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透過窗子,看着外面,她帶着笑和傅祎寒随便說了兩句話,就上車離開了。
真的是連一點拖沓,一點不舍都沒有,她看起來,變得那樣冷漠,變得那樣決絕,我心口一緊,這才是她真正變化的開始吧?
目送着陳世妍離開,傅祎寒回頭看着我,陽光之下愛,他随意的将雙手插在口袋裏面,微微歪着腦袋,渾身都散發着随意和慵懶的氣息,可就是這樣的氣息,在陽光下,也顯得那樣迷人。
我看着他,已經忘了自己要幹什麽。
這麽好的傅祎寒,我真的不想放開他。
見我那麽認真的看着他,就這樣隔着一層玻璃,我聽不見玻璃外面他那邊的聲音,他也聽不見玻璃裏面我這邊的聲音。我們就這樣隔着一層玻璃,看着彼此,不禁露出溫暖的笑容。好像隻要眼睛裏面能夠看見彼此,一切就都是歲月靜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對我伸了伸手,又對我點點頭,我才拿起座位上的包包,大步向外面走去,去到他的身邊,牽住他的手。
他快速的将我摟緊懷裏,牽着我的手上車,快速的發動車子說道,“沐沐,我想我可能有新的發現,我們現在要到白筱柔的家裏面再去一趟。”
我什麽都沒有問,隻是說了一句,好。
途中,他給排除所那邊的張隊長打了電話,警察不在場,我們沒有辦法進入白筱柔的房子。
我們和警察幾乎同時到達現場,張對開了門,跟着我們一起進去,然後看向傅祎寒,“你有什麽發現?”
傅祎寒直徑走到客廳的垃圾桶旁邊,看了一眼,裏面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隻有一些并不太多的灰塵。
傅祎寒讓我們所有人都看了一眼裏面的灰塵,說道,“一開始,我看見垃圾桶裏面的灰塵的時候,并沒有想太多。但是沐沐,剛才陳世妍在我們的面前燒了一張衛生紙,才提醒了我,這不是白筱柔抽煙的煙灰,你看茶幾上的煙灰缸幹幹淨淨,就算抽煙,煙灰隻會在煙灰缸裏面,這裏顯然是她燒了了什麽東西,而這個東西,很可能藏着我們最需要的信息和線索。”
傅祎寒繼續說道,“第一,垃圾桶裏面什麽都沒有,隻能說明,所有的垃圾都已經清理掉了,一般女孩子不會讓垃圾在家裏面過夜,所以她應該是晚上出去丢了垃圾,回來之後再燒了東西,時間應該很晚了。第二,今天,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式睡衣。如果在她洗澡之前受到了要挾,肯定是沒有心情洗澡換衣服的,所以這一切隻能表明,是在她晚上洗澡之後,很晚的時候,接到死亡要挾的。”
“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們傳遞信息的東西,而這灰塵并不多,看樣子應該隻是燒了一個很小的紙條,很可能就是紙條上面的内容傳遞了信息,既然被燒,一定是不能見人的東西,既然不能見人,很可能就是死亡要挾,最重要的是白筱柔情緒發生變化的時間,和紙條被燒的時間十分相似。”傅祎寒說道。
“有道理。這張紙上面一定寫了什麽内容,被白筱柔燒毀了,而她在收到這樣的信息之後,第二天就跳樓死亡,一定脫不開關系。”張隊長說道,緊接着讓人又看了那天晚上白筱柔門外的監控。
張隊長接了電話之後對我們說道,“你說的不錯,那天晚上大約九點半的時候,白筱柔在家門口簽收了一份快遞。”
“九點半……”傅祎寒喃喃自語着,趕緊給龐卸賈打了電話,讓龐卸賈聽那天的錄音,确定一下白筱柔的情緒發生變化的時間。
最後龐卸賈說,晚上九點四十的時候聽見了白筱柔的哭聲,大概就是從這個時候,情緒發生了變化的。
那麽就差不多可以确定,白筱柔是在收到快遞之後,情緒發生了變化的,而快遞盒子裏面很可能放了一張紙條。
隻是白筱柔平時就是一個特别喜歡網購的人,我們從來沒有考慮過那個人會謹慎到用快遞去跟她傳遞信息。
白筱柔之所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隻能說明,那個人十分聰明,每次都用紙條上面的幾句話扼住了緻命點,所以僅憑一張小小的紙條,就能讓白筱柔沒有絲毫猶豫的按照他說的做,哪怕是死亡!
所以這個人要不本來就非常熟悉白筱柔乃至她身上的弱點。又或者說,那人有着強大的觀察能力或者一切捕捉能力。
憑什麽?就算是拿她的家人做要挾,又是怎麽做到,用一張紙條,讓白筱柔從天台上摔下來緻死,甚至在死之前依然保密,什麽都不肯透露?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我不得不說這樣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如果不把他揪出來,真的很難想象後面會發生什麽事情。
而我們現在更擔心的是,這個人甚至都不出面,就能輕而易舉的威脅到白筱柔,這張紙上面到底寫了什麽,又或者說是更加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把她的家人怎麽樣了。
“你們不是說通知她的父母了嗎?情況怎樣了?”傅祎寒趕緊問道。
“她的父母家人當天就趕到了,經過初步的了解,并沒有受人威脅,隻是一直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當中。如果有受到威脅,現在女兒也死了,不可能不你把事情告訴我們。”張隊長,頓了頓接着說道,“所以我想,或許并不是拿她的家人要挾她。”
“不可能,據我所知,白筱柔最在意的是她的妹妹,她沒有男朋友,在娛樂圈裏面一路往上爬,幾乎也的罪了索賠有人,除了她的妹妹,不會再有别人是她的弱點。”傅祎寒語氣肯定的說道。
“她的妹妹也來了,但是身體沒受傷,除了哭,并沒有任何異常,我們也和她簡單的溝通過,她自己就說從來沒有受到任何人要挾過,所以被作爲人質的絕對不是她的父母家人,我們必須轉移目标。”張隊長說道。
傅祎寒張了張嘴,“這麽聰明的人,絕對不會光明正大的要挾人質,留下線索。他聰就聰明在,現在既要挾了白筱柔,又因爲沒有留下線索,讓你們轉移了目标,但是如果你們真的轉移了目标,就中計了。”
張隊長輕輕一笑,“抱歉,你說的是不錯,但是隻要做了就會有線索,既然沒有線索那就肯定沒有做。”
傅祎寒冷笑一聲,似乎是懶得和他們說了,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勞煩你們盡快查出兇手。”
話音剛落,我們就走進了電梯。
我對他笑笑,“我贊同你的說法就是了。”
他點頭嗯了一聲,“完全靠他們是肯定不行的,我們還得自己想想辦法,這個事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隻會後患無窮。”
傅祎寒開着車子,回家。
随着傅祎寒提供了這條線索之後,因爲哪個快遞的快遞盒子也找不到了,警察隻能通過監控在市裏面去尋找那個送快遞的快遞小哥,就這麽一層一層的問下去,看是不是能找到那個發貨地,再大概的确認搜索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