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通知了白筱柔的家人,之後便帶着我們還有晉朗兄妹回警局做筆錄,剩下一部分,繼續在那邊調查。
傅祎寒這邊有白筱柔家裏面所有的錄音,我們讓龐卸賈帶過來播放了一遍,才發現,就連晉朗兄妹都是無辜的,他們也和我們一樣,隻是全白筱柔把背後的一切說出來,沒有要挾,沒有恐吓,結合之前我和晉朗都是受害者,所以,排除我們是嫌疑人。
做完筆錄,讓我們各自回家等消息。有情況還需要我們配合調查。
等到晉朗兄妹離開之後,傅祎寒把前面酒店的事情以及方欣的事情重點跟警察強調了一遍,他說他覺得白筱柔的死和方欣被綁架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做的,還希望警察可以是是把兩件事情聯系起來考慮,看會不會有意外的收獲。
說到這裏我才想起來,昨天我在醫院裏面問了方欣的那些問題,我把方欣的回答全部告訴了警察。
他們說這兩天還會派人去醫院裏面找方欣做筆錄的。
我們點頭答應後便轉身離開。
出來的時候,晉朗和晉窈還站在警局門口,他們兄妹二人站在門口看着我們,看見晉朗,我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晉朗說的那句話。
你以爲你能順利的和她在一起,抱得美人歸嗎?
那時的晉朗臉上帶着我從沒有看見過的陰險,所以就在剛才,我還一直在想,白筱柔的死會不會和晉朗有關,隻是苦于始終沒有證據。
晉窈直到現在還紅着眼,見我出來,她立即伸手抱住了我,哭了起來,“沐荿姐姐……”
我知道白筱柔的死,讓她受到了刺激,我又何嘗不是呢,她死去的模樣,滿地的鮮血,我想,我真的無法将那樣的畫面從我的腦海裏面揮出去。
我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傅祎寒是不願意我和他們兄妹走得太近的,即使晉窈這樣抱住我,他也不開心,甚至将我的手拉過去,很不給面子的催促了一句,“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
傅祎寒都這樣下命令了,晉窈沒有辦法,隻好放開了我。
我替晉窈擦了眼淚,“跟你哥哥回家去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想那些了。”
晉窈點點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沐荿姐姐,你也是。”
說完,傅祎寒和晉朗對視一眼,兩個男人的目光擦槍走火。
晉朗冷哼了一聲和晉窈一起往車子邊走去。同時符塵的車子開在我們的面前停下,他下車,摘下墨鏡,冷冷地看着遠處晉朗和晉窈離去的背影,愣在原地,沒有言語。
直到晉朗兄妹徹底的上車離開,他才回過神來,向我們走過來,“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白筱柔死了。”傅祎寒低頭,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力。
聽見這個消息,符塵瞪大了雙眼,“怎麽可能。”
他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扶着額頭,思考片刻之後說道,“照理來說不可能呀,她被人殺了?”
“跳樓自殺,并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迹和線索。”我回答。
“還是自殺?”符塵衣服不肯相信的面孔,他擺擺手,“怎麽可能是自殺呢?要說是他殺我還相信。”
“别人沒有動手,但是肯定對她進行了要挾,不然她也不至于自殺,昨天都還好好的,昨天晚上情緒發生了變化。”傅祎寒靠在車邊說道。
“我……”符塵用手無助嘴唇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沒事吧?”我問道。
他擺擺手,片刻之後說道,“我沒事,一點感冒而已。”
他接着說道,“祎寒,我問了你們地址,從醫院趕趕來找你們就是爲了告訴你們,我派去見白筱柔家人的人來了電話,确定她的父母和她的妹妹一切正常,沒有受到任何要挾,她們甚至根本不知道白筱柔發生了什麽事情。既然沒有收到要挾,白筱柔就不可能突然間自殺。”
“既然不是自殺,那就是他殺,現場沒有找到他殺的線索,隻能說明兇手還是給了她要挾,肯定是有要挾她的。”傅祎寒反駁符塵的提供的線索。
“你說的有道理。”符塵說道,“那麽我們就隻能等她的父母家人過來這邊之後,再一次詢問有沒有受到要挾了。”
“祎寒,白筱柔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方欣的名字,你說會是什麽意思呢?會不會是說那個人因爲方欣沒有死,還要對她下手呢?”我緊張的問道。
傅祎寒搖了搖頭,“方欣對他而言,已經不會造成任何威脅了,白筱柔是想告訴我們這兩件事情都是同一個人做的。”
符塵點頭,“沒錯,即使白筱柔不說,我們也應該想到是同一個人做的了。反而,那個人要是真想要殺方欣,早就動手了,不會拖到今天一拖再拖的,隻能說明,對他而言,方欣已經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了。”
符塵拉開車門,對我說道,“看樣子,你家傅先森對這件事情有一肚子的疑惑,正好我家就在這附近,去我家坐坐吧。”
說完,他就上了車,開始系安全帶。
我看了傅祎寒一眼,他點點頭,上車。
回國這麽久,我是第一次到符塵的家裏面來,沒有想到,他竟然住在這裏。
新小區,安靜,裝修風格簡單卻又别緻。
他帶着我們走進客廳,他将屋子裏面收拾的很幹淨,很整齊。
“你們坐,我卻給你們倒杯茶。”符塵說着進了廚房。
茶幾上面還放着一台筆記本電腦,我在符塵看電腦的位置上坐下,看着他的電腦屏幕上面還開着photoshop,上面畫着圖,比例放的很大,隻能看見一個片段,我将整體調小,才發現像是在設計一條項鏈。
收回目光,我給傅祎寒挪了挪位置,手卻在沙發上面碰到了一個盒子。
我下意識的把盒子拿出來一看,裏面竟然是一條項鏈,我拿出來一看,好精緻的紫水晶項鏈呀,看起來就透着優雅高貴的氣質。
隻是,我反複的打量這條項鏈,倒像是在哪裏見過似的,爲什麽會看起來這麽熟悉呢?
“怎麽了?”傅祎寒側臉看着我。
我回答,“沒什麽,就是覺得這條項鏈看着有點兒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了。”
正巧,符塵端着兩杯茶從廚房出來,“你看我電腦上的東西,我隻想把這紫水晶的墜子留下,鏈子不好看,所以我想自己重新設計好,然後定制出來。”
“你要送人嗎?”我問。
“不送,自己珍藏。”他将兩杯水分别放在我們的面前說道。
我這才突然反應過來,我拍了一把自己的腦袋,我怎麽這麽愚蠢。
但是旁邊的傅祎寒被我的行爲吓到了,他立即将我雙手死死的抓在手裏面,“你幹什麽?”
“沒啊。”我被傅先森弄得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真心故意打自己的。
他抱住我的身體,在我剛剛下手的額頭處,親了一口,“我都不忍心,你怎麽可以打自己,沐沐,我會心疼的。”
“沒,我就是覺得我剛才問了符塵一個很蠢很蠢的問題。”我看了符塵一眼,淡淡的說道。
符塵在對面坐下,輕輕一笑,“沒事。她很喜歡紫水晶,我就一直想着自己設計個鏈子,訂制出來送給她的,但是,到最後都沒有機會,所以剛才無聊就在這裏随便做着玩的。都過去了,你其實不用太在意。”
他笑的風輕雲淡,一臉的豁達。
可是他這樣的笑容,卻讓我覺得有些心疼。
如果真的都過去了,那這紫水晶,隻怕早就不會留在身邊了,更别說過了那麽久還在設計款式了,況且頁面上不是隻有這一夜,同時打開的頁面都有着不同款式的設計呢,他該是下了心血在裏面呢?
我知道,直到現在他還在不遺餘力的尋找着那個女孩兒,隻是不知道要在什麽時候才能找到。
符塵不想再聊這個話題,果斷轉了話題問着我們今天白筱柔死亡現場的情況。
幾番讨論下來,天都黑了。
晚上傅祎寒帶着我回家。
我洗完澡出來,回到卧室,傅祎寒将我緊緊的抱在懷裏面,我的立即紅了臉。
自從那天他說急着要孩子之後,每天晚上都會例行公事,并且他樂在其中,不厭其煩,對他而言,就是愛的表達,對我來說,簡直就像是例行公事。這家夥背上傷還沒好,卻每天晚上都不肯罷休。
然後每天白天,我會偷偷吃下避孕藥,想到這裏,我突然有些心虛,不知道如果他發現我避孕之後,會不會生氣。
他抱住我,異常的安靜,我知道經曆了白天的事情,他也沒有心情,突然間,他說,“沐沐,卞紀阜的判決下來了,我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所有的罪名挖了出來,判了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我喃喃道,“那他這輩子算是毀了,等他刑滿釋放,也是個年近五十的老人了。”
嘴上雖然這樣說,我卻覺得這都是他應該承受的,下一個就會是卞芯娜了。
我算算時間,也把她折磨得差不多了,該到出手的時候了。讓她重新嘗到甜頭的時間越是長,将來她就越是痛苦。
“祎寒,A市的慈善晚會是哪天?卞氏還有出席的機會嗎?”我問。
然而我的話音剛落,傅祎寒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