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次在跟方志強買冬衣的時候,我悄悄買的,因爲當時買的東西多,我偷偷放了兩個袋子在另外一邊,見他也沒有說話,他應該算是不知道吧。
我撥開兩個袋子看了一眼,心裏面樂呵呵的,我捂住嘴唇,将自己的号放在了櫃子裏面,然後跟進給傅祎寒挑了一條黑色的褲子,裏面挑了一件白色的毛衣,一起塞進了這個袋子裏面,然後合上了櫃門。
很快,傅祎寒推門進來,看着我問,“衣服配好了麽?”
我笑嘻嘻的将手裏面的袋子遞給他,“今天你就穿這一套。”
傅祎寒不以爲然的點點頭,答應了,緊接着就把那袋子解開,然後伸手進去打算把衣服拿出來,就地換裝。
我趕緊捏住他的袋子,不讓他把衣服拿出來,他不解的看着我。
我傻傻的笑着,“我還沒換衣服呢,這樣不方便,這樣,你去浴室換,我在房間換,咱們一起換,好不好嘛祎寒!”
最後我對他撒嬌,他噗嗤一笑,掐了掐我的臉頰,“傅太太說什麽就是什麽,誰讓我把你收了呢。”
說完,他就乖乖的拿着袋子去了浴室,我笑得更開心了。
我關上門,快速的在房間裏面穿好一副,一條牛仔褲,一見白色的毛衣,再加一見白灰色的外套。
我整理好衣服,藏在門後,打開了房門,探出一個腦袋,悄悄的看着正好從浴室裏面走出來的傅祎寒,穿着這一套真是合身極了。
他無意間擡頭,看着偷偷瞄着他的我,他咧開嘴唇輕輕一笑,對我伸手,“過來。”
我站直身體,從門後走出來,向他一點一點走去,當看見我身上一模一樣的衣服時,傅祎寒才徹底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禁笑出了聲音來。
我被他純粹好聽的笑聲也帶着笑了起來,加快腳下的步子,飛奔過去,直接投進他的懷抱,我伸手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懷抱裏面,閉上眼睛滿足的笑着。
他撫摸着我的頭發,“沐沐,你調皮了,怎麽可以突然之間給我一個這樣的驚喜?”
“傅先森,你壞……”我不是特别有情調,特别活潑可愛的女生,反之,從小到大,我身邊的人都說我很無趣,除了偶爾開一下玩笑之外,除了畫畫唱歌,幾乎沒什麽愛好,連玩都不會玩。
但是,不知怎的,每每投入他的懷抱,我都不情不自禁的釋放孩子的天性,說話愛犯嗲,總愛對他撒嬌,有的時候,甚至是無理取鬧。
好在他很寬容,很有耐心,對于我的無理取鬧,總是無限制的包容着,寵溺着,不計一切後果的寵溺着我。
有好多次,我甚是以爲我就是三年前的餘慕琛,他還是那個一點兒也沒有變的傅祎寒,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單純簡單的相愛着,爲了愛,不顧一切。
“壞?”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清冽好聽,這聲音沁入心脾,就像是香醇可口的美酒佳釀,讓人情不自禁的陶醉其中,“沐沐,自從回國之後,我還沒有真正的對你壞過?怎麽?你忘記了我真正的壞了?要不要我幫你把那種感覺找回來?嗯?”
我立即從他的懷抱裏面出來,搖搖頭,“不要不要才不要,沒有傅先森做壞事的日子裏,沐沐過得十分自在開心。”
他握住我的手,嘴角是邪魅的笑容,“那就請夫人珍惜餘下的每一天時間,因爲,這樣自在開心的時間不多了。”
我拉着他的手往卧室裏面走去,我拿着兩條紅色的圍巾和他一起站在鏡子面前,将其中一條遞給他,“好了,趕緊戴好,準備出門了。”
他嗯了一聲,很快就戴好了圍巾,倒是我還一直沒有弄好,他站在我的身後,雙手擡在我的肩膀之上,看着鏡子裏面的我,迅速的爲我戴好圍巾,然後做着調整。
我透過鏡子看着他的眼神,滿足,幸福,還有溫柔和寵溺。
他的唇邊帶着淺笑,一邊繼續手裏面的動作,一邊輕聲對我說道,“過去,慕琛也是這樣,她總是說不太會戴圍巾,其實在我看來,已經戴好了,可她總說自己戴的很難看,最後都隻能是我爲她整理脖子上的圍巾。我就想可能是因爲他是個學美術的女孩兒,或許在審美和對美的追求上面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或者說是更高一層吧。”
話間,他已經爲我把脖子上面的圍巾戴的整整齊齊了,和他脖子上面的一模一樣。
我看着鏡子裏面的我們,穿的一樣,就連脖子上的圍巾都戴的一樣,他握着我的手,看起來,我們真的像極了一對普通的戀人。
我拿起包包,挽着傅祎寒的手,“走吧。”
“到底去哪兒啊沐沐?”傅祎寒跟在我身邊問。
我拽着他上車,白了他一眼,“急什麽呢?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嗎?老路,開車!唉,難得龐卸賈今天可以放假休息一天,不用伺候你,真是托了我的福,下次看他怎麽感謝我。”
傅祎寒抓住我的手,“别轉移話題,事實上就連老路都早就知道要去哪兒了,就隻有我不知道嗎?”
我對他嘻嘻的笑着,“别鬧,人家給你驚喜嘛……”
我看着窗外,一直想着剛才傅祎寒說的那句話,他說,餘慕琛總說自己不會戴圍巾。
恍惚間,我似乎有些印象了。
那是那年冬天的聖誕節,恰好那天晚上是學校的社團晚會舉行的時間,那晚,我擔任晚會的主持人。
前一天夜裏,外面下了整夜的大雪,聖誕節那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整個學校都比包裹在一片潔白的雪色裏。
白天的時候,社團晚會還在進行彩排,音樂廳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來回的踩在雪地上,到了晚上,雪已結成了冰。
晚會結束,夜空又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我穿着晚禮服和高跟鞋,從音樂廳裏面出來,要去旁邊稍遠的化妝間換回自己的衣服。
我踩着十二厘米的細高跟,一隻手抓住穿在外邊的羽絨服領子,一隻手提着長長的裙擺,小心翼翼的走在雪地上。冬日的寒風刮過來,真的就像是一條條鞭子甩在臉上,每一下,似乎都能讓臉裂開一條口子。
我一腳踩下去的同時,咳嗽了一聲,緊接着就腳底一滑,重心不穩。這麽滑的雪地,我想着,這一次我一定會摔個狗吃屎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手,一個懷抱,将我的身體緊擁着,他扶着我站起來,替我輕輕拍掉我頭發上的雪花,然後立即在我的前面蹲下,“上來,我背你。”
我看着他的手裏面還提着一個袋子,沒有多問。
我知道,這個聖誕夜,他原本是要陪客戶的,可是他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我的心裏暖暖的,便俯身趴在他的背上,抱住他的脖子,他寬大厚實的肩膀背着我站起來,腳下的步子依然穩健,他背着我一步一步往化妝室走去。
我看着他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上面,一瞬間落滿了白色的雪,在這樣漆黑的夜裏面,顯得那樣明亮清晰,我帶着笑,擡起手,将他頭上的雪一點一點的弄掉,讓後用雙手護住他的腦袋,不允許這雪再落在他的頭上。
“傻瓜,那麽冷,快,把手伸進我的外套裏面去暖着。”他溫柔的斥責我。
我搖搖頭,“我不冷,我現在真的一點兒也不冷,我不希望它們破壞掉你好看的發型。”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飛奔過來将我抱在懷裏,不讓我摔倒的,總之,一切都發生在我的不經之間,沒有一點點防備,讓我的心在這樣寒冷的冬夜裏面暖如陽光。
他背着我直接走進了化妝室,不顧化妝室裏面還有其他的老師同學都在卸妝,他愣是背着我到了我的位置上才将我放下來。
而實際上,他的出現,已經讓整個化妝室裏面都躁動起來,就連那些女老師都忍不住偷瞄幾眼傅祎寒帥氣的輪廓。
但是傅祎寒對所有人目光都視若無睹,隻是對我溫柔的笑着,他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親自爲我拂去頭上和身上的白雪,然後親自爲我卸下頭發上的飾品,最後他在我的位置上面坐下,等着我去裏面換衣服。
我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從裏面出來的時候,他拿過桌子上面的紙袋,将裏面的圍巾拿出來遞給我,“特意趕來送給你的,沒能看到你的演出,抱歉。”
“送給我的?圍巾?”我有些犯糊塗的問他。
他點點頭,對我淺笑,又指了指他脖子上面的圍巾說,“這是我前幾天特意購買的限量版的情侶款。”
我在周圍的各種驚歎聲中接過,套在脖子上面,用不同的方式戴了好幾遍。我嘟嘴看了看傅祎寒脖子上戴的好好的圍巾,卻不知道我爲什麽就是戴不出這種感覺來。
看見我苦惱的模樣,他走到我的身後,親自爲我戴圍巾,認真的整理一番,果然就和他脖子上面的一模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