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她越是暴躁,越是生氣,我就越是覺得我的目的達到了。
我隻好繼續氣她。
龐卸賈站在車邊等我,已經爲我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我上車用一隻手扣着安全帶,一邊冷笑了一聲,“你可真是好笑,你莫名其妙打個電話過來,什麽都不說,反而還怪我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你很無聊嗎?”
“你!”卞芯娜的聲音顫抖着,她努力的平複着自己的情緒,我聽見她連呼吸聲都是顫抖的,過了很久之後,她才又開口說道,“你不會是要出爾反爾吧?”
“什麽出爾反爾?你什麽意思?”我繼續若無其事的往下裝。
“昨天上午你在咖啡廳答應我的事情啊!”她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是忘記了,還是故意在整我?你說要等到發布會節結束之後才撤訴,現在發布也已經結束了一整天了,你是不是應該履行承諾了?呵,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打算幫我?你是故意在玩我,是不是?”
“哦,原來是這麽一件小事啊,看你那麽着急的樣子,我還以爲是多大的事情。你放心,我都已經答應你了,絕對不會反悔,隻不過就是早晚的事情罷了。”我看着車窗外的夜景說道。
“什麽叫早晚的事情?你必須給個準确的時間,不然我怎麽知道晚要晚到什麽時候去呢?”卞芯娜被我氣得直喘氣。
“說完了嗎?”我冷笑,“你再着急又有什麽用呢?你這樣跟我說話,我就會加快步伐的幫助你嗎?”
“我……”
“好了,等着吧。”說完,我就挂了電話。
我安靜了片刻,最後看着龐卸賈的背影問,“龐卸賈,這兩天卞氏情況如何。”
“股票開盤就跌停,公司人心不穩,大批的員工先後離職,投資方撤資,合作方毀約等等,總之就是非常的慘淡。企業出現了問題,卞董放在官司上面的精力就相對少了很多,而官司上面也輸得很慘,所以卞氏現在根本無法地我們造成威脅,反而,我們才是卞氏最大的威脅。”龐卸賈回答道。
“那你覺得,現在如果單憑卞氏自己的力量,他們還有翻身的機會嗎?”我問。
龐卸賈想了想之後回答,“想要回到過去是肯定不可能的了,目前的情況回是一日不如一日,但是在不久的将來或許他們會有辦法穩住當前的局面,控制住各項風險,不讓情況越來越糟糕。”
“也是,畢竟這是一件關于人心道德底線的總之問題,公司的形象和名譽受到了重創,事情又怎麽會輕易的解決呢?”我淡淡的說道。
“剛才是卞芯娜給你打的電話?”龐卸賈問。
“嗯,之前她有過來找過祎寒,也打過他的電話,都是想求他能夠撤訴,不過,祎寒都沒理會她,沒有辦法,她這才找到了我的電話号碼,請我幫忙。”我又撒了個慌,心裏面有一些緊張。
“所以,你打算幫她向傅總求情了?”龐卸賈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
我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機說,“我不忍心,已經在電話裏面答應她了。”
我回家的時候,開門進去,家裏面一陣菜香。我下意識的往廚房裏面看去,才發現傅祎寒竟然圍着圍裙站在裏面忙活。
他還興高采烈的端着兩盤才來了客廳,對我紮巴着眼睛,“回來的正好,洗洗手,就可以吃飯了。”
我趕緊又跟着他進了廚房,我奪過他手裏面的菜,“誰讓你幹這些了?你現在應該卧床休息你不知道嗎?你之前流了那麽多血,現在在廚房裏面轉來轉去,會頭暈的你知不知道?”
傅祎寒一臉無辜的看着我,“我真的覺得自己沒什麽事情了,我沒事情幹,一個人在家裏面好無聊,而且,你不是也很久都沒有吃我做的菜了嗎?所以我就想着讓你一回家就能吃到我做的飯菜。”
我放下手裏面的碗,伸手替他解開圍裙,“你是不是傻?我隻想要你身體健健康康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去餐桌前做着,後面的事情我來做。”我放下圍裙對傅祎寒命令道。
他乖乖聽話離開。
我爲他盛了飯,他爲我夾菜。
“你有心事?”他看着我的眼睛說道。
既然都被他說穿了,那我就幹脆直說了,“祎寒,綁架的事情,都是卞紀阜做的,你可不可以對卞氏撤訴?單單隻要起訴卞紀阜就好了不是嗎?”
“不行!”傅祎寒眉頭一擰,放下碗筷,瞬間露出了自己大男子主義的霸道和威嚴,以及不容抗拒的态度。
“我知道,這件事情都是卞芯娜的主意,雖然事情發生的也很緊張,後果也十分嚴重,但是說白了如果不是因爲陳世研發了那樣一段視頻,搞壞了人家的名聲,卞芯娜也不至于氣急敗壞的做這樣的事情出來啊。”我小聲的對傅祎寒說着。
“那也是因爲卞芯娜先發散播謠言诋毀慕琛的名聲在先。”提起這個傅祎寒就更生卞芯娜的氣了.
我隻好暫時先不提這件事情,安心的和他吃完飯。
但是在我的計劃裏面,這一步是必須要走的,他必須對卞氏撤訴才行。
睡覺的時候,他一如既往的将我抱在懷抱裏面。
我依賴的往他的懷抱裏面擠了擠,又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哼哼唧唧兩聲。
“傅太太,撒嬌可恥!”他笑道。
“占便宜可恥。”我反駁,撅了嘴唇。
他愣了愣,沒過多久,将身子往後一移,雙手抱住我靠在他懷裏的腦袋,霸道的将我的腦袋拽到了被子外面來。
“暴力的男人,你要幹什麽?”我的聲音充滿了委屈。
黑暗中,他明亮的眸子透着光,溫柔的月光裏,他輕柔的說,“傅太太,你誘發先生犯罪,你說,你應該怎麽來降低犯罪的風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