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卻還要逞強跟我說,自己沒事。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難過。
“别管我。”我看着傅祎寒,此刻無比的冷靜,我認真的說道,“沒有選擇了,陳世妍已經走了,如果我真的希望你把她帶回來交換我的話,剛才也不會想辦法放她走了,你們都走吧,别管我。”
“不,沐荿,我們一定不會讓他傷害你的。”晉朗看着存哥,“我什麽都可以給你,除了她和陳世妍。你的東家給你多少錢,我同樣也可以給你,并且保證你的東家不敢找你的麻煩。隻要你放了沐荿。”
存哥拿起茶幾上面的刀,目光停留在刀上面,冷笑着,“你能給我的這些東西,傅祎寒也能給吧,隻不過我都不需要,我是個生意人,做生意的如果讓我失了誠意,以後可就沒有人願意和我做買賣了嗎?所以晉先生,你給我的條件,我看似賺了,但是實際上,我還是虧了。”
晉朗被存哥的一番話堵得無言以對,隻能緊張的看着我。
存哥對着自己手裏面的刀吹了吹,“既然你們無法交出陳世妍,那我們也不要再廢話浪費彼此的時間了,趕緊讓我跟東家交差算了。傅祎寒你相信我,我手裏面這把刀非常的鋒利,保證一刀就能砍斷她的雙手,好在不是緻命的位置,我砍了她的手,你就趕緊帶她去醫院吧。”
“不要,不要傷害她!”傅祎寒想要靠近我,可是随着他一點點的靠近我。
存哥的食指逐漸的放在了扳機上面,隻要他稍微用力按下來,我就會立即死去,他擡起眼睛看着傅祎寒,提醒警告他,“三,二……”
傅祎寒隻好趕緊停下了步子,低下頭,緊咬住嘴唇,一言不發,隻是雙手緊握成拳頭。
包間裏面的燈光黯淡,燈光下,他的臉看起來那樣無助而又倔強,我看着,好心疼……
“我願一給你的女人留一條命,但是你别逼我不給她這個機會。”說完這句話,存哥才将放在扳機上面的食指拿開。
他看了一眼按住我的手的黑衣人,命令道,“萬子,把她雙手都放在茶幾上面,按住了,别讓她動彈。”
萬子看着存哥點了點頭,“放心吧,沒問題。”
說着,他便站在我的身後,将我的左手也拿上來按在了茶幾上面。
我害怕的一直發抖,連呼吸都變得斷斷續續,渾身已經吓出了一身冷汗了,“不,不要……”
存哥面無表情,大概這樣的場面,對他來說也見怪不怪了吧。
下一秒,他一隻手拿槍指着我的腦袋,另一隻手拿着刀高高的舉了起來,燈光之下,那把刀被照的閃閃發光,看起來,那麽精緻,卻又那麽緻命。
傅祎寒和晉朗紛紛搖頭,“不要,不要傷害她。”
可是這一切也阻擋不了任何東西,随着存哥将手裏面的刀舉高,下一秒,他用力的把刀對着我的雙手揮了下來。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渾身顫抖着閉上了眼睛。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運,我注定一輩子,永永遠遠活在痛苦之中,我是在死亡和痛苦的夾縫中苦苦掙紮的女人,掙紮是什麽?掙紮是所有生物,在死亡前的那最後一刻。
就當我心如死灰,準備接受一切的時候,頭頂的刀重重的掉落下來,砸在了茶幾上面,嘭的一聲響,我吓的立即睜開了雙眼,這把刀,此刻就躺在我的眼前,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雙手拽着我站了起來,後退幾步,緊接着我擡頭就看見剛才控制着我的存哥,突然間重心不穩,跪到了地上。
然而下一秒,前面的傅祎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步走過來,幾乎和存哥同時舉槍。
傅祎寒手裏面的槍直接頂在存哥的腦門上面,而存哥的槍,死死的靠在了傅祎寒腰間的西裝紐扣上面,他們的食指都放在了扳機上面。
我被這突然出現的情況吓得膽戰心驚,不知道爲什麽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傅祎寒和存哥兩人的動作,更讓人不敢呼吸,傅祎寒從來沒有接觸過黑社會,我擔心他不是存哥的對手,我更擔心這個黑道經驗充足的存哥會暗算傅祎寒。
就這樣,包廂裏面的空氣像是在一瞬間凝結了,讓氛圍變得剛加緊張,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看着他們兩個。
就在傅祎寒的手槍控制了存哥的腦袋時,周圍那些有槍的黑衣人,全部拿出手槍圍住了傅祎寒,此刻不知道有多少槍指着傅祎寒。
“祎寒……”此刻,我不是心跳加速,而是心跳都快要被吓得停止了。
“抓住她,不許讓這個女人和這個叛徒跑了。”
存哥一聲令下,兩三個黑衣人将槍對準了我和身後抓住我的那個人。
“你們确定不讓他們走,而要讓你們老大死在這裏嗎?”傅祎寒一聲怒吼,緊接着就用最大的力氣,用槍将存哥的腦袋按在了茶幾邊上。
包間裏面緊張得隻能聽見人的呼吸聲,我深吸一口氣,真害怕在這個過程裏面存哥手裏面的槍會對着傅祎寒的腰打了下去。
“傅祎寒!”存哥擡眼看着傅祎寒,氣的咬牙切齒,“你别逼我對你開槍。”
傅祎寒垂眸看着存哥,臉上帶着固執的怒氣,“你可以開槍,有你死在前面爲我引路,我不吃虧。”
那麽多黑衣人的強還在指着傅祎寒,我看着他,拼命的搖頭。
他喘着氣,回頭看着我,嘴角的血漬還沒有幹,他拿着槍的手,又用力的按了按存哥的腦袋,對那群黑衣人說道,“讓他們走,誰要是敢攔他們,我立即殺了他,我倒想知道是他的腦袋讓他死的更快,還是我的肚子讓我先死。不管你們怎麽拿槍指着我,總之最先死的一定是你們的存哥,何況,警察已經将這裏包圍了,殺了我,你們也不可能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