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門出去,站在走廊邊上,看着卞芯娜依偎在傅祎寒的懷抱裏面。
卞芯娜小鳥伊人,聲音犯嗲,“祎寒,餘慕琛那個女人現在在家裏面吧?”
“不用管她,她一會兒要去醫院裏面孕檢。”傅祎寒雙手普抱住卞芯娜的腰,低頭看着她,眼底好像就隻有卞芯娜一個人,他認真看着她的模樣,讓我十分難過,好像我才是一個多餘的存在。
“她懷的可是你的孩子,你都不陪她去孕檢嗎?”卞芯娜又問。
傅祎寒冷笑一聲,“隻是孕檢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我不陪她,孩子又不會出現什麽事情。”
卞芯娜滿足的一笑,将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面,“嗯,你說的也是,我還想你能和她早點兒離婚,然後由我來幫你生小孩兒呢。”
“你放心吧,和那個女人離婚是早晚的事情,隻不過現在房佩芸比較麻煩而已。”傅祎寒提起和我離婚的時候,表情冷漠。
“好,我等着。”卞芯娜開心的不行。
傅祎寒放開她,“你先在家裏面随便坐坐,我去外面打個電話,很快的,馬上就來陪你。”
“嗯,好,你快去吧。”卞芯娜極其懂事的放開了傅祎寒的手。
直到傅祎寒徹底的去了外面的花園裏面,卞芯娜忽然轉身,她雙手抱胸,擡頭看着樓上的我,一臉的高傲和不屑,她那被塗抹成大紅色的嘴唇對我向上一揚,臉上盡是得意和炫耀。
而我呢?
我的氣勢則弱了很多,我穿着一瞬寬松的睡衣,因爲懷孕,皮膚不如她好,不像她臉上有這精緻的妝容也就算了,臉上還有了斑點,腿腳也腫得不像樣子。
我也不會笑,我怎麽笑的出來呢?
和傅祎寒的婚禮上面死了父母,喜事變喪事,一時之間,走不出悲傷,學也沒上了,如今父母死了還不到一年,我懷了傅祎寒的孩子,可他卻沒有像當初承諾的那樣對我好,反而還出軌,對我冷漠,時時吼我,我幾乎心力交瘁,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我從一個單純愛笑的少女,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副滿臉憔悴滄桑的女人。
此刻,和樓下對着我,正對我一臉諷刺的女人稍作比較,我都輸得一塌糊塗。
看着她身上帶着的光環,我自卑害怕的後退了一步。
見我後退,她笑的更加厲害了,“餘慕琛,其實,從我進門的時候,我就直到,你一直站在走廊上面看着我和祎寒,我猜祎寒應該也知道吧。那天,祎寒跟我說,最有趣的事情就是,當着你的面和我恩愛,看見你哭不出,笑不得的模樣,就是他最痛快的時候。”
我側過臉去,不去看她。
難道這真的是傅祎寒說的話嗎?如果是,我看着我現在這樣一副景象,可真是悲涼。
見我不理會她,好像沒有達到她的目的,她皺了眉頭,然後上了樓梯,一邊說道,“好了,這僅有一點的傲氣還是收起來,在和傅祎寒拿離婚證的時候,擺給他看吧。你父母死了,餘氏集團被傅氏兼并,你以爲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麽?就算你的姿态再高,依然也隻不過是被我踩在腳下。”
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卞芯娜已經上了樓,她站在我的面前,笑的春風得意,“我讓你很不高興吧?”
“你怎麽樣,跟我沒有關系。”說完我轉身要走。
“祎寒多久沒有碰過你了?”她趕緊說道,“他有多久沒有跟你輕聲細語的說過話,有多久沒有和你一起吃過飯?就連一起喝杯茶就沒有吧?要說碰你,也是在剛和你結婚之後,讓你給他懷了個孩子,就再也沒有碰過你了吧?誰說懷孕了,連簡單的接吻都不可以呢?”
“你到底想怎樣?”我回頭看着她,“卞芯娜,我都已經對你一忍再忍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真很讨厭啊!”
從前的我,被父母捧在掌心裏面小心翼翼的呵護着,因爲我是千金大小姐,所有人都願意和我做朋友,我從來不知道什麽是口舌之争,更不懂什麽是女人間的戰争。
此刻我生氣的表達了我内心最真實的情緒,可我哪裏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真的是太沒有殺傷力了,卞芯娜就像是隻聽見了一陣風刮過而已,絲毫不能影響她的情緒。
她靠近我,用手撫摸我的臉,用心疼的語氣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才十九歲吧?啧啧……十九歲,多麽美好的年紀,你還那麽年輕,可是你就已經被祎寒厭倦了,她不想要你了,你這輩子還那麽長,該怎麽辦呢?”
我生氣的打開了她的手,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面。
她卻抓住我的手,将我扯了回來,我扶住邊上的欄杆,才沒有摔倒。
“你說吧,打算什麽時候和祎寒離婚呐?”她恢複冷漠臉,“剛才我和祎寒在樓下說的話,你也都聽見了,他說了,跟你離婚是遲早的事情,現在無非是因爲房佩芸還在幫助你而已,我看你還是不要再苦苦掙紮了,與其到頭來弄得你難堪,倒不如自己主動放手,還算是你自己傲氣。”
“我告訴你,我不會和祎寒離婚的,前幾天他還跟我說,就算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也絕對不會和我離婚,玩歸玩,家卻是家,他不會破壞自己的家庭。還有房媽媽,也一定會幫助我,不讓我們離婚的,你不會得逞的。”我一口将心裏面所有的怒氣都發洩了出來,不過傅祎寒是真的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就在前幾天說的,他說,一定不會跟我離婚。
說完,我就拿了手機想給房佩芸打電話,讓她過來幫我。
可是卞芯娜卻一把搶過了我的手機從樓上丢了下去,緊接着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