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将手機開機。
這一次沒有了傅祎寒的未接電話,隻有他唯一一條的短信,上面寫着:不管多久,我都等你,等到你出來見我爲止,因爲我相信,你是愛我的。
今天是周日,明天他要去公司上班了,最晚明天上午,他總是會離開的吧,我想。
我再次關上了手機,随便吃了點東西,便宅在家裏面上網,畫畫。
好在過去的自己就很喜歡安靜的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現在才能靜下心來,一直待在家裏面。
這樣也好,至少我可以有時間靜下心來,好好的規劃規劃。
期間隻有翁冠澤跟我打過一個電話,大概是是符塵告訴他我回了家的,電話打過來,也無非就是噓寒問暖,我沒有給過他機會,加上翁伯伯的阻止,他的心似乎逐漸平複下來了,不會像之前一樣,渴望我能給他機會,現在他的對我更多的像是默默的守候,可是這樣的守候依然會讓我覺得虧欠他太多太多。
這一天整天我都待在家裏面,我會時不時的看一眼樓下,總而言之,就是傅祎寒一整天都待在這裏,到晚上十二點,我睡覺的時候,他都不曾能離開過。
我心疼的是,他已經幾天不吃不喝了。
可我不能給他希望,一旦給了絲毫的希望,他就不會死心了。
第二天九點,我起床一看,他的車子依然停在樓下,雨停了,可是天卻依然陰沉沉的,他車頂的落葉越來越多。
難道真的要爲了我,連傅氏企業都不管了嗎?
我的心顫抖了一下,看着他,緩緩的合上了窗簾。
中午,直到天再次黑下去,我又看了兩次,他依然沒有離開。
這一晚,我躺在床上,整晚失眠,吃了兩顆安眠藥,可對我卻沒有絲毫的作用,根本睡不着,徹夜輾轉難眠。
熬過了漫長的一夜,這是我離開他的第四天,他還是不肯離開。我現在窗邊,看着他在車子裏面精神憔悴,目光無神的模樣,心疼難忍,多少次想要拿了吃的喝的,下去見他,可我知道他就是在考驗我,如果在最後關頭,我堅持不住去見了他的話,無疑就證明了,我還是在意他的。
我回房,将手機開了機,這一次隻要有他的短信,至少我可以回他一條,讓他毅然決然離開的短信。
可是手機開機,沒有電話,沒有短信。
他就像是在跟人打賭,在跟人賭氣一樣,非要在樓下等着,甚至不管我是不是還在這裏。
這一次,我再也沒有将手機關機,隻是一直不安的将手機握在手裏面,等着他的電話或者信息,我不安的在客廳裏面來來回回的走了無數遍。
他一定是整整四天都沒吃沒喝了,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怎麽受得了?
可是一天下來,手機也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我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将手機放下,疲憊的靠在沙發上,我看着這扇窗子,我真是敗給他了,真沒想到他這麽能堅持。
這麽一個從不爲任何女人低頭的男人,這一次卻默默地,無怨無悔的等了我那麽久甚至都還不肯放棄,這對我來說,不知道是榮幸,還是痛苦。
想象着他低落的模樣,我就好恨自己。
又是一個沒有日落的黃昏,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我沒有開燈,客廳裏面更是黑暗。
手機突然在這一刻響了起來,黑暗中,這手機屏幕上的燈光像是拯救一切的光源,那麽亮眼。
我立即側身,激動的看向沙發上的手機,可是屏幕上面的名字,卻讓我的心一瞬間跌入谷底,是晉朗的電話。
我接了起來,“喂。”
“沐荿,明天就是去組裏錄音棚的日子了。”他有些試探性的說道。
“我知道,既然都答應了你,那你就放心吧,不用擔心。”我毫無感情的說道。
“那明天上午八點半,我過來接你吧?”他再次試探我。
“好!”我想也沒有想便回答。
說完,我掐了電話。
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晉朗機會,同時讓傅祎寒沒有機會。
我重新将手機放下,客廳裏面徹底的黑下來,也是在這個時候,手機再次亮了起來。
我平靜的看過去,終于是他打來的電話了,我接了起來,一言不發。
電話那頭,他是他還比較冷靜,見我接了電話,隻說了一句,“下來見我。”
雖然聲音略顯虛弱,但是語氣還是十分霸道硬氣。
我來不及說話,他緊接着又說,“我想要知道你的房間号,對我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你别逼我做你不願意,不喜歡的事情。”
“你現在就下來見我,十分鍾之内,你不下來見我,那我上去找你。”他說完這句話,便挂斷了電話。
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裏面打轉,自始至終,我一句話都沒說。
因爲這個電話裏,即使他的語氣那麽霸道不溫柔,卻還是透露出了對我的愛,即使在他那麽受不了的情況下,他還在考慮我的感受。
我怕我一張嘴說話,出現的是哽咽的聲音。
我擦了眼淚,拿了快餐去微波爐裏面熱了下,又拿了瓶礦泉水在袋子裏面,我穿了件黑色的外套,将手機放在外口袋裏,拎了袋子,下樓去。
我走到樓道口的時候他從車上下來,在離他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停下了步子,“什麽事?”
他雙手插在口袋裏面,就好像這幾天我們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像之前一樣,對我一笑,笑容裏面充滿了寵溺,“我知道我一定會等到你下來見我的,因爲你愛我,也因爲我從來沒有輸過。”
我冷笑一聲,“你是自大慣了吧?你覺得一個經常被你施暴的女人會愛上你嗎?對于你的感情,隻不過是一種利用,爲了報複你罷了。”
“你沒有那麽複雜,相反你很單純。”他走過來将我抱進懷裏面“沐荿,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一定是個有故事的女人,不管你是有苦衷也好,還是因爲有人欺負你,要挾你也好,總之我都不相信你不愛我,你跟我說出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嗯?還是跟什麽人有關?你告訴我,我都會有辦法幫你解決,不會讓你這麽爲難的。”
我不耐煩的掙脫他的懷抱,大吼一聲,“放開我,你還要自以爲是到什麽時候?”
“不告訴是嗎?”他抓住我的胳膊,看着我的眼睛眼睛,問道。
“跟你沒關系!”我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要爆發出來的情緒,“滾開,我不想看到惡心的你。”
他不理睬我,隻是撥了個電話說道,“我之前讓你調查餘慕琛,你就給我個身世背景嗎?查,繼續給我查,對于她所有的一切,能查多少查多少,尤其是最近幾年發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他就将手機收了起來。
“放開我。”我擡眸目光清冷的看着他,“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很不想見到你,趕緊給我滾!”
說罷,我不耐煩的将手拿出來,将手裏的袋子丢給他,“吃完趕緊給我滾,幾天不吃不喝的,别因爲我死在這裏,不然,别人都該指着我的鼻子罵了,還有,一個克死妻兒的男人,晦氣!”
“你說什麽?”他的語氣認真起來。
“我說,一個克死妻兒的男人,晦氣!”再也撐不下去了,我後退一步,轉身想跑。
他卻說,“你以爲你說這些會讓我生氣憤怒嗎?你錯了,你把話說的越是難聽,我就越是心疼你,因爲我知道說出這樣的話來,對你來說,猶如經曆了千刀萬剮的煎熬和心痛。”
他的聲音在這夜裏,那麽清澈,清冽動聽。
我擡腳想走,手機卻響了起來,是符塵打開的,我接了,“這麽晚了,有事嗎?”
“你這幾天千萬别下樓,别出門。就算傅祎寒離開了,也最好是隔一段時間再出來。”那邊,符塵顯得有些緊張。
“爲什麽,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問,心裏面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你趕緊上微博,看熱搜,我挂了。”
挂了電話,我什麽都顧不了,站在原地,打開了微博。
傅祎寒也發現了不對勁,走了過來,“怎麽了?”
微博打開,熱搜榜第一是傅祎寒,第二是傅祎寒出軌,第三是卞芯娜生日宴,第四是傅祎寒卞芯娜,第五是沐荿,第六是白筱柔……
跟傅祎寒有關的幾乎占據了微博熱搜榜,而這些關鍵詞隻反應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傅祎寒的感情。
傅祎寒看了一眼我的手機,皺了眉頭,但畢竟是經曆過事情的人,這個時候還是十分冷靜的,“點第一條熱搜,進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我點進去,首先看見的是幾張傅祎寒将車子停在我家樓下,他人一直坐在車子裏面的照片,有白天黑夜的,更有黃昏黎明的,和傅祎寒不同動作的,明顯是想表示,傅祎寒在這裏等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緊接着下面寫着,傅祎寒在卞芯娜生日宴上提早離席,稱有公務處理,實際上開車停在了某某小區某棟樓樓下,一等就是幾天,疑似等人。
“你被偷拍了。”我回頭看着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