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是的,以前的她沒有現在這般圓滑世故,我也覺得她越來越陌生了,我不放心她這樣一直待在傅祎寒的身邊,冠澤,你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把她約出來,和她聊聊,試圖讓她放棄傅祎寒呢?”
翁冠澤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我現在就聯系她。”
說罷他就拿起電話撥了過去,陳世妍最後還是答應要過來了,隻不過好像并不是那麽的情願。
挂了電話,翁冠澤淡淡的說道,“其實這一年多的時間,她一直被傅祎寒包養着的事情我都知道,不過她一直瞞着我,以爲我并不知情,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有一次次的勸過他,可是她都不聽,拉也拉不住,後來,我想着,就随她去吧,或許這樣的話,她的心裏面還能好受一些,畢竟對她來說,她也是孤身一人了。”
“沒關系啊,她變成這個樣子其實和我脫不開關系,是我不好,我一定會想辦法,把她從傅祎寒那裏帶回來的。”我低頭,喃喃的說着。
“你還打算去找傅祎寒嗎?”翁冠澤看我一眼。
“暫時不想,但,總會有其他辦法的吧。”我歎了口氣。
翁冠澤輕勾嘴唇,“沒錯,就算不留在傅祎寒的身邊,不靠他,咱們也會有其他辦法,查出真相的。”
翁冠澤将陳世妍約在了一家咖啡廳見面,我坐在斜對面的位置上面,好在今天的裝扮和以往有些不同,這張臉和陳世妍也隻見過兩次面,想必隻要我低着頭,她是認不出我來的。
陳世妍似乎是不願意過來見到翁冠澤的,按照約定的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她才緩慢的出現了。
果然沒有認出過來,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在翁冠澤的對面坐下,然後摘下墨鏡,“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這麽急着見面?”
服務員将咖啡上了上來,翁冠澤輕輕的攪拌着,“世研,我們從小就認識,關系也不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你總是躲着我,連微信也不聯系,叫出來喝杯咖啡,你都那麽的不情願了呢?”
陳世妍沒有看傅祎寒的臉,而是低頭看着咖啡,輕輕的說道,“一年多了,早已物是人非,時過境遷,所有的人和事都發生了改變,你還是翁氏的繼承人,可我已經是一個一無所有的落魄女人,你有你的事,我也需要繼續生存。”
“你所謂的生存就是讓傅祎寒那個負心漢包養着你嗎?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什麽人?慕琛的後果還不夠你長記性讓你去遠離他,反而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嗎?”翁冠澤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我沒有跟在他的身邊。”陳世妍快速的否認,倒是顯得有些心虛。
“那你怎麽離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才過來?”翁冠澤問。
“路上堵車不是很正常嘛?”她擡起雙眼直視翁冠澤的目光,與他擡杠。
翁冠澤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其實現在根本就還沒有到中午下班的時間,這段路上堵車的機率是很小很小的。
“是傅祎寒的人看住了你,你很難找到機會出來吧?”翁冠澤一句話,直接把事情說的明了了。
“我說了,我沒有和傅祎寒在一起,冠澤,如果你今天找我來,就爲了問我這個問題的話,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不信,我也沒有再解釋下去的必要了,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說罷,陳世妍便站了起來。
翁冠澤坐在椅子上看不出任何緊張,反而是說了一句,“如果你還承認你和我還有你姐,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交情的話,你現在就給我坐下來,好好的聽我說完,接下來我要說的話。”
原本都已經邁開步子的陳世妍在聽見這句話之後還是停下了腳步,她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重新坐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你說吧。”
“我并不是刻意的揭穿你,指責你這麽做,隻是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知道你和傅祎寒已經在一起了,現在叔叔阿姨和慕琛都不在了,隻有我才能保護你,你明白嗎?既然都知道傅祎寒是壞人,爲什麽還要跟他在一起呢?世研,趕緊遠離傅祎寒,如果他不肯放了你,我來想辦法,一定把你從他的手裏面帶回來。”翁冠澤很有耐心,真的像是好好的教育自己的妹妹一般。
可是陳世妍卻搖了搖頭,“不要。”
“爲什麽?”翁冠澤問。
“因爲我要留在傅祎寒身邊替我姐姐報仇。”她将目光看向角落的一處盆栽,似乎有些神遊。
“報仇并不是一定要待在傅祎寒的身邊才能完成的,我也一直在尋找線索,可是一年過去了,那些線索都被人給切斷了,我們在找線索的同時,傅祎寒勢力強大,他是我們随便就可以抓住小辮子的人嗎?”翁冠澤嚴肅起來。
“就是因爲憑你這一年多來都沒有絲毫的進展,所以,我才選擇接近傅祎寒,在他身邊尋找線索,然後替姐姐報仇,至少這一年多來,我可以确定,他還是愛着我姐姐的,他對我姐姐并沒有那麽狠心。”陳世妍也怒了,和傅祎寒辯駁着。
是啊,這也同樣是我之所以選擇接近傅祎寒,留在他身邊查找線索的原因,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别說翁冠澤一無所獲,就連符塵也沒有查到什麽線索。
“你以爲你隻要待在傅祎寒的身邊就能找到什麽線索嗎?傅祎寒,何其聰明狡猾的男人,你一個簡單的小女孩子,你怎麽能搞得定他?萬一被他發現了你的目的,你以爲他會放過你嗎?如果當年慕琛的事情全部都是他做的,那麽他也就很有可能同樣這麽對你。”翁冠澤反駁他的話,他歎了口氣,看樣子是确實比較擔心陳世妍的處境。
陳世妍卻偏偏搖了搖頭,“不,他不會這樣做的,這一年多的相處,我可以卻定傅祎不是壞人,我甚至相信,那些傷害都不是他帶給我姐的,我可以向你保證,他絕對是愛着我姐的,誰都沒有辦法取代我姐在他心裏面的位置,所以總有一天,我會找到辦法,爲我姐姐報仇的。”
“胡鬧!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趕緊離開傅祎寒,他絕對不會輕易被你把握的,況且你姐姐也不希望你爲做這些。”翁冠澤蹙眉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姐不需要我做這些?我姐在世的時候被人害的那麽慘,更是帶着恨離開的,她肯定想有人替她報仇的,我雖然不是她的親妹妹,可是從小到大他們一家人都是把我當做親生女兒來疼愛的,我的命都是他們救的,就算我爲了他們犧牲了自己又怎樣?”說着說着,陳世妍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啜泣一下,漂亮的臉蛋扭曲起來,看起來很痛苦。
我深吸一口氣,壓抑着心中的難過。
就像她自己說的,我隻剩下她一個親人了,怎麽忍心看着她去冒這樣的險呢?
下一秒,陳世妍擦了自己臉上的淚水,“我是成年人,有我自己的權利,想做什麽是我自己的事情了,誰也無法阻止我,如果你真的打算和我翻臉的話,那你就繼續阻止我甚至是去傅祎寒面前揭穿我吧。”
“世研!”翁冠澤壓抑着自己的聲音怒吼一聲,“你能不能别把我對你擔心當成是對你的威脅?”
“你的關心确實不是威脅,可是你身邊的人已經威脅到我的計劃了,如果你真的心疼我姐姐,就讓她不要再靠近傅祎寒。”陳世妍認真的說道。
我的心裏面咯噔一下,難道陳世妍看見我了?但是如果看見我了,應該不回答隻當做沒有看見我就走了吧。
“什麽意思?”翁冠澤問道。
“一個多月前,傅氏舉辦的商業酒會,你是不是帶了個女伴過去?據說名字都和我姐的差不多,叫沐荿啊,是嗎?”陳世妍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立即回複了冷冰冰的神情。
“是的,她是我的一個朋友,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後來被送去國外學習,最近剛剛回國,我和她也是在國外認識的。”翁冠澤對我的假身份做着簡單的介紹。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在刻意的接近傅祎寒,沐荿,這個名字明顯就是根據我姐姐的名字的諧音起的,難道不是故意用這種手段接近傅祎寒的嗎?偏偏這個女人手段非常高明,将傅祎寒哄得團團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傅祎寒應該已經對這個女人動心了,不然也不會帶她卻夢慕山莊。再這麽下去,傅祎寒就要忘記我姐了,這是我最不想看見的情況,所以冠澤,爲了我姐姐,也爲了我的計劃,你最好讓這個女人不要再靠進傅祎寒,最好是永遠的離開這裏。”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陳世妍冷漠的臉上會有了這麽可怕的神情。
那麽這是不是也就說明,夢慕山莊裏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派人做的呢?是她可以制造了我和傅祎寒之間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