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朗回頭看着傅祎寒,“請問傅總裁還有什麽事情?”
傅祎寒悠然自得的冷笑一聲,“這倒沒有,隻是你懷裏面扶着的是我的仆人,于情于理都應該是我來帶她回去休息,在來這裏之前,我已經爲她安排好了房間了,更何況,整個夢慕山莊都是我的,難道你還擔心我的人沒有地方沒有地方休息嗎?”
晉朗回頭面對着傅祎寒,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了,“請問傅總,沐小姐這樣有才女華的女子,是什麽時候成爲了你傅氏的仆人的,你可真是不懂的珍惜。”
“我不懂得珍惜?”傅祎寒忽然間收起臉上的笑意,“真跟我無關,是她自願留在我身邊做我的仆人伺候我的。不信你問問她。”
晉朗低頭看向我,我點點頭,“沒錯,是我自願留在他的身邊的,放手,讓我跟傅總回去吧,傅總對我挺不錯,不會虧待我的。”
“所以晉先生,沐荿去哪兒應該由她自己來決定不是嗎?”傅祎寒恢複一臉的冷漠說道。
晉朗抱住我的手緊了一些,“沐荿你别怕他,隻要你不想去,在我這裏,他絕對不敢把你怎麽樣。”
傅祎寒隻覺得這句話十分可笑,他冷笑一聲,便側了身子,看向别處,其實真的沒有絲毫要威脅我的意思。
隻是這個時候我必須保持清醒,如果我真想要繼續自己的計劃,就要盡量不去得罪傅祎寒,那麽這個時候也就必須選擇他。再者,實在搞不懂晉朗的意圖,絲毫猜不透的人始終都是最可怕的。
我從晉朗的懷抱裏面掙脫出來,轉身看着他,對他輕輕一笑,“我說了,我沒有害怕傅總,他對我很好,因爲他對我的好,所以除了跟他回去,我哪兒也不想去,晉先生,謝謝你又救了我,将來若有機會,一定會好好的感謝你的。”
“沐荿姐姐……”晉窈也試圖留住我。
我對他們兄妹兩個輕輕俯了身子,表示感謝,然後便轉身像傅祎寒走過去。
我雙手抱住自己,站到傅祎寒的面前,當着所有人的面,對他一笑,“傅先生,我們回去吧。”
傅祎寒伸手擦了擦我臉上再次掉下來的湖水,爲我将黏在臉上的頭發撥到旁邊,然後叫了老路。
老路拿着外套一路小跑過來,傅祎寒接過他的外套,将我身上晉朗的外套拿下來交給了老路,然後将老路拿來的外套拿來披在了我的肩膀上面,“老路,将晉先生的衣服拿去幹洗店洗幹淨,然後找個機會跟晉先生送過去,同時表示我們對他的感謝。”
“不用了。”話音剛落,晉朗已經來到了老路的面前,擡手拿走了那件外套,然後面無表情的看着傅祎寒。
傅祎寒感受到了我渾身的顫抖,他雙手将衣服緊緊裹在我的身上,然後我緊抱在懷抱裏面,扶着我往房子裏面走去。
他雙手緊抱着我,就連看我的目光都是那麽的溫柔,但,我心裏面十分清楚,這都隻是在外人面前的表面。
他是一個唯我獨尊的男人,不管他喜不喜歡我,甚至是非常的讨厭,但是他畢竟睡過我,即使我是一堆垃圾,他也不允許别人将我從他的手裏面搶走,尤其是他覺得和我有問題的男人,這方面的傅祎寒,我真的是太了解他了。
因此我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果然,剛剛回到房間裏面,他摔上門,就不耐煩的緊将我甩在了床上,緊接着,他走過來,用手撐着床,他俯身看着我,用手擡起我的下巴,“房佩芸說的不錯,你果然是個手段極其厲害的女人,竟然可以同時在四個男人身邊摸爬滾打,還将四個男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個個的被你玩弄于鼓掌。”
我不停的發抖,一不小心打了個噴嚏,“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晉朗爲什麽會接近我。”
“接近你,你把你自己說的可太值錢了,第一天我傅氏的商業酒會上面,我看你們兩個就已經聊得很開心了,說,你和他究竟是什麽關系?”傅祎寒某種帶着極其可怕的怒吼,雙眼有些發紅,我知道,他随時可能會開始侮辱我,折磨我。
“讓我起來,我身上渾身是水,别把你的床弄髒了。”我無力的歎了口氣,想要推開傅祎寒起來,這便側了臉,離開他的手,伸手推推他,試圖站起身。
可我的身體才剛剛起來一點,傅祎寒便不耐煩的雙手抓住我的身體,拽着我起來,一把将我甩在牆上,死命的按住我,他對我咬牙切齒,“回答我的問題,你和晉朗,翁冠澤還有符塵到底都是什麽關系?說清楚,你個翁冠澤到底在謀劃些什麽?否則,我不會再讓你有見到翁冠澤的機會,你最好趁我現在還有耐心,把事情全部給我說出來,不然我分分鍾可以讓你痛不欲生。”
“放開我,我真的很難受。”我耐着性子乞求着傅祎寒,艱難的呼吸着。
“說!”他對着我的臉咆哮一聲。
寒冷,無力,過去的回憶全部充斥着我,能撐到現在已經用完了我所有的耐心,我冷笑一聲,“你早就查過我的身份了,我一無所有,你憑什麽讓我痛不欲生呢?”
“我說可以就一定可以。”傅祎寒緊抿嘴唇,“女人,你最好不要自己犯了錯,還跟我說話理智氣壯的。”
我深吸一口氣,渾身的無力,讓我逐漸開始變得意識模糊起來,渾身的寒冷更是讓我一點一點的變得暴躁起來,“你放開我!”
傅祎寒忽然就笑出了聲音來,“很冷對吧?你瞧瞧你,渾身濕透,像隻可憐巴巴的落湯雞。你不是說我沒有辦法讓你痛不欲生嗎?那麽如果你一直不說,你就一直給我站在這裏凍着,别想解脫。”
我擡起手抓住傅祎寒的胳膊,眼淚瞬間落下,“沒用的,我根本不怕這些,你才是我最大的軟肋,想要我痛苦,除非你自己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大笑兩聲,便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便逐漸的失去了意識。
隻記得在我倒下去之後,傅祎寒抱住了我大聲的命令老路,找醫生來。
盡是無盡的黑夜,不知道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我睜眼多次,每次都是看不見星月的黑夜,那麽漫長,我隻好一次又一次的選擇睡去。
可爲什麽有時候覺得好冷,冷到好像墜入大海,有的時候又那麽熱,熱到像是在烈火邊上待着。
迷迷糊糊的我,意識總是回到過去,零零碎碎的片段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我的眼前,然後不停的重複着,每一個都是那麽的讓人痛不欲生。
還是這就是十八層地獄了?将人一輩子所有最痛苦的回憶拿來不停的重複着,讓我生不如死嗎?
我痛苦絕望,快被這樣的畫面逼瘋了,我倒真希望自己可以變成一個鬼哭狼嚎的瘋子,卻又無可奈何,這樣的畫面揮之不去。
我再也憋不住了,隻能放聲的哭了起來,雙手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身體,我受不了這樣最痛苦的折磨,恨不得死去。
“你在幹什麽?發什麽瘋?女人,你要是醒來了,就别給我裝這個樣子,如果沒有醒來,就給我好好的睡覺,别躺在我床上發瘋。”傅祎寒在我耳邊怒吼,随即拍拍我的臉。
我猛然睜眼,便看見傅祎寒這張熟悉的臉,滿心的恨意湧上心頭,我真的好恨,好恨他一步步的将我逼入絕境,害的我一無所有。
他按住我的身體,俯身看着我。
我擡起手,想要一巴掌跟他扇過去,可是手卻根本沒有力氣,好不容易擡了起來,卻也隻是剛剛觸碰到了他的臉頰,因爲無力,反而倒像是溫柔的撫摸。
我隻好一掃而過,卻因爲高燒不退,一直陷在過去的回憶裏面,沒有意識的說着胡話,眼淚拼命的往下流着,“傅祎寒,爲什麽?到底是爲什麽?你爲什麽要這麽折磨我?爲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呢,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了你要把我整的生不如死?”
他用力的拍拍我的臉,“你在說什麽,你到底在發什麽瘋?”
“我好愛你,如果沒有你,我的生活看不到光,可你呢?我算什麽?”
“沐荿……你醒醒,你到底在說什麽?”傅祎寒皺眉。
“讓我走吧,放了我好嗎?就當我從來就沒有認識你。”說完,我便又難過的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哭的累了,便又閉上了眼睛。
而剛剛閉上眼睛,我便又陷入了回憶片段的死循環,難以自拔。直到過去很久很久,這種現象才逐漸的消失了,我才終于漸漸的放松了下來,沉沉的睡了一覺。
直到那天黃昏,我終于睜開了眼睛,旁邊是大面積的落地窗,窗簾被人拉開,窗外火紅的落日,将前面的湖水也映得通紅,地上的石頭因爲這光芒,變得顔色豔麗,異常的耀眼好看,相比那天看到的景象又是另外一番感覺。
此時,傅祎寒正穿着一身藍色的襯衫,左手插袋口袋裏,右手拿着一杯紅酒,站在床邊看着外面的落日。他的衣架子非常好,任何衣服都能将他高大結實的身體襯得淋漓精緻,他完美的就像是一副畫裏面的人,一動不動的樣子,真的好吸引人,他的身體隐在落日裏面,周圍散發着光芒,他白皙的皮膚像是由裏到外的透着光,好看的那麽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