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傅祎寒今晚不是去了卞芯娜那邊的?那他到底去了哪裏?去了陳世妍那邊,還是去見白筱柔了?去見白筱柔的機率應該很小啊,那這麽說來,昨天晚上傅祎寒幫我上藥的時候接的那個電話是陳世妍打來的?陳世妍在傅祎寒的面前這麽會撒嬌?還是說到底另有其人,是連我和卞芯娜都不知道,比陳世妍藏得還要深的女人?
但是,我十分快速的收起了錯愕的表情,而是看着卞芯娜輕輕一笑,“是來找祎寒的麽?他不在,今晚他不回來。”
“活該!”卞芯娜怒罵一聲,“你以爲祎寒讓白筱柔爲你擋住了一切就是愛你保護你了嗎?你看看,他還不是照樣撇下你,去找了其他的女人?沐荿我告訴你,不要妄想祎寒能夠給你天長地久的愛,唯獨隻有婚姻才是最好的保障,而我是已經和他訂婚的女人,是他唯一的未婚妻。”
“不過是個未婚妻嘛。”我嘴角帶着一絲微笑,傲嬌的擡起下巴看着正前方,說地輕描淡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餘慕琛可是她唯一的妻子呢?結果又如何呢?不是被人害的失去所有,帶着滿心的絕望跳江而亡了麽?”
沒有傅祎寒在,卞芯娜的表現看起來倒是穩了很多,她抿抿嘴唇,看着我冷靜的說道,“餘慕琛是餘慕琛,她怎麽能和我比呢?”
“是嗎,三四年前,餘慕琛的名聲可比你要好很多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就有媒體報道過你插足他們之間的感情,當時對你可是罵聲一片,時過境遷,這件事情才慢慢被人們淡忘。我要提醒你的是,就連餘慕琛都能有那樣一天,你也最好不要太高估自己在祎寒心目中的地位了。”
我站起身,走近卞芯娜,靠近她,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再說了,好人都不長命,何況壞人呢?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吧。如果我是餘慕琛,當年出了那樣的事情,才不會選擇去死呢,我偏要好好活下來,将那個帶給我痛苦的人折磨到死。但是我們又怎麽知道餘慕琛不是含恨而去的呢?”
說完我就呵呵的笑了起來。
卞芯娜果然被我給吓到了,她顫抖了一下身子,立即後退兩步,“已經是死人一個,能有什麽?沒人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哼,賤女人一個,如果不是祎寒早就想要她死了,故意折磨她,我又怎麽可能插足她們中間呢?說到底還不是那個女人自己有問題?”
卞芯娜被我吓的不行,拼命的爲自己壯膽說着這些有的沒的。
可是總有一點她應該不是在說假話,傅祎寒早就想要餘慕琛死,故意在折磨她。
這句話,一定是真的,隻是到底是什麽原因還不清楚。
一會兒之後,卞芯娜才反應過來,她看向我,“你不要想轉移話題,我和餘慕琛不一樣,祎寒是愛我的,而你,不過是一個婊子,你以爲祎寒能給你天長地久麽?”
我冷笑一聲,“卞小姐,我想你是太着急給急糊塗了吧,我可從來沒有想過傅先生能夠給我什麽天長地久,我不過是他身邊的一個仆人,我隻想安守本分做我自己該做的事情,從未有過這樣的奢望啊。什麽天長地久這句話你應該說給你自己聽。”
我雙手抱胸圍繞着卞芯娜走了一圈,渾身帶了一種強大的氣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跟在傅先生身邊很多年了吧,啧啧,從一個妙齡少女變成了一個黃金剩女的滋味并不好受吧,可是現在你連他在什麽地方你都不知道,連他心裏面在想些什麽也更是捉摸不透,你心裏一定很難受吧,所以即使知道傅先生最讨厭你過多的管不該管的事情,尤其是在他不想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再一次闖進了他這間别墅。”
“你……”
“最重要的是,當你做出這麽讓他讨厭的行爲的時候,還是在我的手機正在錄音的時候闖了進來,剛才你罵餘慕琛的那幾句話應該全部被錄進我的手機裏面了。”我走到餐桌邊拿起手機對着遠處的卞芯娜揮了揮,“誰都知道餘慕琛是傅先生的傷疤,誰都不能提起,可你偏偏罵了她,還說是傅先生故意想要弄死她。”
我看着卞芯娜越來越難看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
她被我氣得雙手握成拳頭,下一秒,便大步向我走過來,打算将我的手機搶走,她伸手,我便轉個身,再将手藏在身後。
卞芯娜撲了個空,她瞬間火了,立即轉身對着我揚起右手,“賤女人,你敢算計我!”
我沒有絲毫的閃躲,而是眼疾手快,抓住她正在下落的那隻手,死死地拽住,我冷哼一聲,“想打我?卞芯娜,我可不是餘慕琛,讓你爲所欲爲,如果不是你先進門挑釁我,現在你的聲音也不會被我錄下來。但是如果下次你繼續這樣的話,我相信事情會比現在要複雜很多的。”
說完我一把推開了卞芯娜。
卞芯娜立即笑了起來,“你以爲我會害怕你嗎?正像你說的,祎寒就讨厭别人提起餘慕琛,可她卻是你提起來的,而且你作爲一個仆人就直呼他的名字叫他祎寒麽?一個仆人有資格對我這麽說話嗎?”
“是啊,我的行爲對傅先生來說,他也很反感,但是算他聽見了,我無非是被他從身邊趕走了,可你隻怕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還會毀了婚約去,這樣想來,到底是誰的損失最大,相比你已經清楚了吧,再說了,如果有一天,我萬一被你逼急了,想跟你魚死網破的時候,用這個不就是挺好嗎?”我輕輕的笑着,此刻内心是自己都沒有想象到的從容和平靜。
“至于你說的,我一個仆人的身份竟然敢直呼傅先生的名字。沒錯,我是不應該這麽做,可是在你的面前,我就是故意這麽稱呼他,就是爲了想看見你生氣的模樣啊,因爲你生氣的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我無辜啧啧兩聲,“祎寒今晚不會回來,你還是回去吧,或者去别的地方找找。”
“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卞芯娜一邊說着,就一邊上樓找去。
我幹脆重新坐下,淡淡的說着,“祎寒可不是會躲避人的人,他要是在這裏不可能那麽長的時間一直藏在上面,你這樣上去找他,不僅會是一場空,也是對他的侮辱。”
卞芯娜卻當做沒有聽見一般,上去找了很久,大約過去十幾分鍾,她才重新下樓,問我,“祎寒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隻是個仆人,我什麽都不知道。”煩了,我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管家,“你應該知道祎寒是個什麽想法的,是不是該讓這個女人走了?”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傅祎寒之所以在這裏就是不希望卞芯娜找到他,何況上午的時候傅祎寒更是爲了保護我,讓白筱柔來當了擋箭牌,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人,管家怎麽會不明白我和傅祎寒的意思呢。
于是,管家便走到卞芯娜的面前,對她伸手虛引,“卞小姐,傅先生今晚确實不在家,你還是先回去吧,等傅先生回來,我會告訴他你來過,讓他回個電話給你的。”
卞芯娜睜大雙眼看了一眼管家,“你竟然還聽那個女人的話?不知道我是誰嗎?”
管家微微俯了身子,道,“我不聽任何人的話,隻能傅先生的話。”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趕我走是祎寒的意思?”卞芯娜反問。
“至少對傅先生來說,這麽晚了您應該先回家去好好休息。”管家真是機智,難怪說成爲傅祎寒的仆人都是要經過專業的訓練的,因爲就連管家都是這樣高智商的人。
卞芯娜緊咬着嘴唇,她深吸幾口氣,還是不得不壓下滿心的怒氣,然後冷冷的說出一句話,“不必讓祎寒知道我今晚來過這裏。”
說完,她憤恨的看了我一眼,便大步離開了這裏。
好在她還知道,要是讓傅祎寒知道她來了這裏,必定會不開心。
送走了卞芯娜,我松了口氣,吃過晚餐,回到卧室裏面,突然之間就安靜下來,安靜到,我甚至以爲自己已經失聰了。
我看着床頭櫃上的那枚戒指,回想着我将它從我的手指上拿下來的時候的那種痛徹心扉的心情,即使過去了三年,知道現在那種感覺還是依然刻骨銘心,難以釋懷。
我深吸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來,聲音竟是那麽的顫抖。
一個人躺在床上,依然難以入眠,爲何總是空蕩蕩的感覺,爲什麽總是在我的身邊找不到充實的感覺?四處尋找着,那些最重要的卻依然什麽也抓不住。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最先看見的就是傅祎寒的臉。
我立即從床上坐起來,輕輕一笑,“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