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上的東西交給了我,他便低頭吃飯。
我暗自冷哼一聲,吃着飯呢,還打算别人能把他畫的多漂亮?他也不配合我一下,自顧埋頭吃飯,要是換做别人,臉都看不清怎麽畫呢。
隻不過好在畫他,對我而言不過是信手拈來的小事。
我畫畫幾乎用不上橡皮擦,再加上以前和傅祎寒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爲他畫一幅畫,對他的了解以及熟練程度,讓我畫起他來是那樣的得心應手。
我飛快的在紙上勾勒了大形,然後從他的眼睛開始,仔細的描繪着。
他默默的吃着飯,看我一共都沒有看他幾眼,最後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的看着我,“蠢女人,你告訴我,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怎麽畫?就随便畫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嗎?”
我擡眸瞟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見我竟然敢頂撞他,他傲嬌的擡起下巴,伸手準備搶走我手裏面的速寫本,看我畫的怎麽樣了。
我快速的将速寫本藏在自己身後,沒有被他碰到,我同樣傲嬌的擡起下巴,看着傅祎寒停留在空中僵硬着的手,得意的對他吐吐舌頭,“我畫畫的時候請不要打擾我,不然我敢保證,畫出來的樣子比你吃飯的樣子還要難看。”
他收回手,皺起眉頭,“女人,你最好不要跟我得寸進尺,我說了,你要是敢把我畫的不好看,我一定會好好的懲罰你的。”
“在你懲罰我之前,我一定把你畫成世界上最醜的男人,最醜最醜的。”我對他撅着嘴唇說道。
“你敢!”他咬牙切齒,“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被畫成最醜的男人?誰也不可能做的到吧。”
我嘴角一抽,這男人自戀起來竟然是這麽可怕,簡直毫無道理可言。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的。”我一臉認真地說道。
“隻要你敢,那你就試試看。”他忽然将嘴唇斜着向上一勾,輕笑一聲,便重新垂下頭吃飯。
我這才安靜下來,全神貫注的畫畫。
大約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整體都畫的差不多了,還有一個小細節沒有勾勒而已。
大概是昨夜一夜沒有睡覺的原因,我困得直打瞌睡。
看了一眼傅祎寒,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沒有在吃飯,而是繼續辦公了。我輕輕的合上了速寫本,自顧自的趴在他的書桌角上睡了起來,實在是因爲昨天夜晚沒有睡覺,現在畫畫畫着真的困得不行了。
不知不覺中,我就這樣睡着了,奇怪的是傅祎寒這麽個冷漠麻煩的男人這次竟然沒有阻止我,也沒有吵醒我,我不知道我一覺睡了多久,總之我是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的。
我迷迷糊糊的眨巴着眼睛,傅祎寒已經站起身去開門了,我趕緊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手腳都睡得發麻了,這一時半會兒的想要站起來不太容易,又擔心被傅祎寒發現,我就隻隻好繼續裝睡了。
“傅總。沐小姐睡着了?”随着開門的聲音想起,随之傳來的就是龐卸賈的聲音,想來應該就是爲了那些擺件的事情過來的。
“嗯,小聲點,她昨晚一夜沒睡,别打擾她,讓她睡吧。”傅祎寒小聲說道。
我大吃一驚,原來他知道我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我看他睡得好像很熟,以爲他都睡着了。
“傅總,您除了慕琛,可沒有對哪個女人這麽上心過。”龐卸賈像是在提醒他。
“不讓她休息一下,怎麽有體力幹活呢?這個女人的智商和體力本來就比一個普通人都要差很多。”傅祎寒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然後瞬間轉移話題,“事情辦得怎樣了?”
“已經問清楚了,整件事情确實都是有人計劃好的,張老闆設了這樣一個局,就是想要讓沐小姐無路可走,然後去找董事長求救的。”龐卸賈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個擺件上面确實塗抹了髒東西,讓人的手碰了之後會刺骨的疼痛,但是對身體不會有傷害,并且那些被沐小姐摔碎的東西,确實全部都是早就已經被淘汰的殘次品。”
“所有的錢,張老闆都已經歸還到您的賬戶上面了,這裏是銀行卡。”我悄悄的睜眼,看着龐卸賈将銀行卡交給了傅祎寒。
“嗯,那麽事情的真相呢?”傅祎寒繼續問道。
“是董事長提前跟張老闆打了電話,電話裏面要他設計這一切的。沐小姐出院的那日,董事長去醫院找過她,要她離開您,甚至給她幾百萬,讓她過上富裕的生活,但是沐小姐沒有答應,所以今天做這一切的目的,大概是就是希望沐小姐能夠知難而退吧。”龐卸賈回答。
“當然了,房佩芸是這個世界上面手段玩得最好的女人,要不是我父親去世前要我發誓不許針對她,我早就把她趕出傅氏了,他房佩芸這樣的女人怎麽配待在我傅家?”傅祎寒的語氣越發的變得淩厲起來,“我對她一忍再忍,她卻得寸進尺,無數次幹擾我的事情,傷害我身邊的女人。”
“傅總,那這件事情您要當面和董事長說穿嗎?”龐卸賈問。
“當然,我不能允許她繼續插手我的事情,不然我對她不客氣,對于我父親的情面,我隻能做到這個份上了。”傅祎寒冷漠的說道。
“那張老闆這邊怎麽處置呢?”龐卸賈再問。
“既然他選擇了聽房佩芸的話要跟我作對,甚至做出那麽可惡的事情,你說他的店子開有繼續開下去的必要嗎?”傅祎寒反問。
“我明白了。”龐卸賈回答。
“必須給房佩芸一個警告。”我悄悄看着傅祎寒的背影,渾身的氣場是那麽的可怕。
我就是始終想不明白,以我對房佩芸的了解,她絕對是個好人,即使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也隻是因爲她不知道我是慕琛,再者也是因爲把傅祎寒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在照顧,不希望他一直這麽堕落沉淪。
而傅祎寒呢?想起他過去對我的種種,我隻想說他簡直不是人,可他也僅僅隻是這麽對了我,對别人雖然透着冷漠,但絕對不至于太過分。
那麽他們之間到底是有什麽深仇大恨,讓傅祎寒恨房佩芸恨到了如此地步呢?
“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龐卸賈回答。
“嗯,現在幾點了?”傅祎寒問。
“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龐卸賈回答。
傅祎寒的聲音就在這一瞬間變得溫柔起來,“嗯,是時候該去那邊了。”
哪邊?他要去找卞芯娜嗎?
傅祎寒轉身,我立即閉上雙眼,他歎了口氣,“這個女人可真能睡。”
“要叫醒他嗎?”龐卸賈上前一步。
“不用了,你把他扛回卧室去吧。我去換衣服。”傅祎寒随口丢下一句話。
我嘴角抽了抽,這男人也太粗暴,太粗魯了。
“額……我嗎?”就連龐卸賈的語氣都猶豫了起來。
傅祎寒仔細的打量了龐卸賈一眼,“算了還是我來吧,想象着你去扛她的畫面就覺得很像一個老流氓在占一個妙齡少女的便宜。”
“傅總,我跟您是一樣的年紀。”龐卸賈怯懦的說道。
傅祎寒順手将我打橫抱起,對他低吼一聲,“滾!”
我閉着眼睛靠在傅祎寒的懷抱裏面,差點兒就沒有憋住要笑出聲來了。
龐卸賈立即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一路跟着我們,開始拍馬屁模式,“是啊,同樣的年紀,卻是天差地别,副總您是整個傅氏的總裁,可我隻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小助理,您英俊潇灑,我……我歪瓜裂棗,跟你沒法比,嘿嘿……”
“再滾!”傅祎寒冷漠的說道。
“好嘞,那我滾了,我滾去外面等您。”說着龐卸賈就獨自下樓了。
我想笑到不行,可現在卻不得不憋着,真心覺得剛才裝睡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傅祎寒抱着我進入卧室,“想笑就笑,還想裝到什麽時候去?我對你的耐心可不多。”
話畢,他就掀開被子将我放在了床上了。
我隻好尴尬的睜眼,他轉身準備離開。
我立即伸手抓住他的手,“祎寒,你要去哪裏?”
他回頭看着我,“今晚不回來了。”
“那你要去哪兒?”我咬咬牙,鼓起勇氣接着問,“你是要去見卞芯娜嗎?”
“不關你的事情,累了就休息,餓了就吃。”他說着便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然後換起了西裝。
我不再說話隻是坐在床上默默的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最後他換好衣服,隻是輕柔的對我說了一句,“你接着睡吧。”就離開家了。
我歎了口氣,重新躺下來,睡覺。
直到吃晚餐的時候,才重新下了樓。
桌上的晚安被仆人做的十分精緻擺放在餐桌上,我剛拿起筷子還來不及開吃,就看見門被人推開,緊接着是卞芯娜大步走了進來。
她看着我,目光之中有些錯愕,片刻之後,整個人變得憤怒暴躁起來,“心機婊,藏得夠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