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看起來一臉威嚴嚴肅,竟然是個腦子如此簡單的人。
可我卻還是因爲他這句話,恨他恨得牙癢癢的,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影,我咬咬牙,真想一拳跟他揮過去。
正當我還睜大雙眼瞪着他的背影的時候,他卻忽然轉身一臉嚴肅的看着我,吓了我一跳。他面無表情的輕啓薄唇,“不要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女人,我說到做到。”
我倒是生怕他發現我瞪他了,這話一說出來,不知道爲什麽,我卻反而還輕松了一些。
我咬咬嘴唇,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的手要真是出了問題,那也是爲了跟你買擺件造成的,我多無辜啊。”
他轉身往回走,站在我的面前,僅有半隻腳的距離,他站直身體,垂眸面無表情的看着我,“是啊,我是讓你去買擺件,不是讓你去買殘次品,不是讓你用手去摸不該摸的東西,現在東西沒給我買回來,還賠進去我四百多萬,女人,你最好祈禱龐卸賈能把那些錢給我要回來,要是要不回來,我把你扒光了去喂魚,再丢去亂葬崗。”
本身就帶着極強的威圧感,加上這樣的話一說出來,我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後退一步,差點被吓得摔地上去。
傅祎寒倒是一臉的鎮定,當我的身體倒到一般的時候,他才立即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後雙手控制着我的身體,将我一把按在了沙發上面,他站在我的面前,俯下身來,一隻手撐在我身邊的沙發靠背上,他靠近我的臉,第一次對我輕輕勾起了嘴唇,然後像是生怕被我看見一般,立即收了笑容,“怕了?如果怕,就趕緊祈禱你的雙手沒有事情,以後也不要再做一個白癡愚蠢的女人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站直身體,轉身往樓上走去。
我無辜的嗫喏道,“就算我的手也問題,也隻是我的手有問題而已,爲什麽一定要把我丢去亂葬崗,你怎麽不說把手剁了更加幹淨利索呢!”
傅祎寒在聽見這句話之後,立即轉身回頭,再次勾起了嘴唇,不過這次他沒有再去刻意的收住笑容,而是說,“嗯……這個想法非常不錯,至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他便上了樓,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我最嘴唇抖了抖,真是搞不懂這個男人的内心爲什麽會這麽黑暗,任何一句話都要說的那麽可怕。
我坐在沙發上,孫醫生主動走過來爲我做了一下檢查,還給我把了脈,我才知道原來孫醫生中醫西醫都是會的。并且檢查起來特别仔細,難怪會被傅祎寒留在身邊做私人醫生。
片刻之後,傅祎寒換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從樓上下來,即使是家居服,一路走下來,都帶着難以抗拒的王者氣息。
他雙手插在口袋裏,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在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順手拿起茶幾上面的報紙浏覽着,“怎麽樣?需不需要丢亂葬崗?”
孫醫生輕笑一聲,“比起丢亂葬崗,我覺得傅總還是更需要一位貼身伺候的仆人,她的手沒有事情,十分健康,您可以放心了。”
傅祎寒立即皺了眉頭,随手将報紙丢在茶幾上,“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替我做主了?簡直胡說八道,我的仆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孫醫生倒也不緊張,似乎已經非常了解傅祎寒的性格,“隻要您願意,您也是可以訓練她的。”
“真的一點兒問題也沒有?”傅祎寒再次問道。
“您放心吧,一點兒問題也沒有,那髒東西也隻是觸碰到的時候會讓人雙手刺痛,但是對人體沒有絲毫傷害。”孫醫生一邊說着,一邊收拾着自己的東西。
傅祎寒也站起身,冷冷說道,“沒問題最好,要是後期發現她有問題或者什麽後遺症,禍害了我和我身邊的人,我就把你扒光了衣服喂魚,然後丢去亂葬崗。”
收拾好東西,孫醫生看着傅祎寒說道,“我還是願意相信我的醫術和沐小姐的,那我先走了,有事,您打我電話。”
看着孫醫生的背影小時,傅祎寒抿抿嘴唇,“一群傲嬌的東西,竟敢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我站起身,看向傅祎寒,“那個,你不去公司了嗎?”
剛才還能開開玩笑,在孫醫生離開之後,他又恢複了之前的寒冷如冰,“我餓了,不是買了食材嗎?做些吃的拿到我書房裏面去。”
說完,他就轉身上樓了,我隻好點頭答應。
食材還沒有拿進來,應該還在車子後備箱裏面。
我出去打開車子後備箱,将食材拿了出來,正打斷關上後備箱的時候,卻看見裏面還有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上面放着一張購物小票,這麽精美卻又俏皮的盒子,不禁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便拿起小票仔細看了起來。
竟然是一個玩具,小孩子玩的積木,看時間還是今天上午的時候買的。
老路都四十歲的人了,怎麽孩子還在玩積木的年紀嗎?不過看樣子還是蠻疼愛自己的孩子的,把玩具都能包裝的這麽精美可愛。
我笑笑,将小票重新放回盒子上面,便關上了後備箱,拎着食材去了廚房。
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一些吃的,按照傅祎寒說好的,拿去了他的書房。
他看着電腦,雙手不停的在敲打着鍵盤,很顯然在全神貫注的處理公司裏面的事情。
我将做好的飯菜放在他的面前,爲他夾了些菜放在碗裏,然後看着他,“先趁熱吃了再忙吧。”
“不急,把這點忙完再吃。”他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腦屏幕。
“哦。”我傻傻的點點頭,看了他一眼,既然也沒有跟我再安排什麽任務,那我還是默默的退出去吧。
想着,我便往書房外面走去,剛走到刷房門口,傅祎寒卻叫住了我,“沒讓你走。”
我張了張嘴,隻好又重新走了進來,關上書房的門,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他擡眸看了我一眼,便繼續手頭的工作,“這種時候倒是很有主見嘛,剛才去買擺件的時候怎麽就犯傻犯二呢?坐到我旁邊來。”
他命令的語氣不容抗拒,正好他的旁邊還放着一張椅子,我便走過去坐下。
“今天我又救了你一次,才不會讓你不用既欠着那邊一百多萬還要被關在倉庫裏面,又欠我四百多萬,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他一邊敲着鍵盤一邊問道。
“謝謝你。”我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淡淡的說着。
“就這樣?”他反問?
“你還想怎樣,我一無所有,能給你的都給你了,你還能從我的身上索取什麽呢?”我有些失落的是說道。
傅祎寒敲着鍵盤的手頓了頓,緊接着便将電腦合上,他側過身子,眉頭打成死結,嚴肅的看着我的眼睛,用這樣的眼神看了我半天之後,突然開口對我吼道,“女人,你是個白癡嗎?你出門不帶腦子嗎?别人罵你,你不知道罵回去?他們動手不知道打回去?我傅祎寒身邊的人就是任人宰割,誰都可罵可打的嗎?你就不會讓他們知道他們對你的一切行爲都是在作死嗎?”
我擡眸看着他憤怒的雙眼,其實裏面還帶着一些頭疼和着急。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他會對我說這樣一番話,算是在擔心我嗎?還是純粹的覺得我丢了他的臉呢?
他始終是我猜不透看不透的人,對他還是能做到心如止水最好吧,可是爲什麽心裏面卻一直想着,希望他這樣呵斥我完全是因爲他擔心我呢?
見我不說話,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側臉看了一眼别處,然後一把抓住我的雙手,仔細看了一眼,才又重新嚴肅的看着我,“明明是因爲拿着那擺件手疼的受不了,擺件一時半會又沒有地方可以放,才會摔在地上的。爲什麽甯願他們冤枉你,你都不說出事實呢?”
“我說了又有什麽用呢?誰會相信一個沒有身份背景,連五百萬的錢都拿不出來,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的人呢?正因爲知道這個時候我沒有一絲反轉的餘地,沒有一個能爲我說話的人,所以我才會被吃的死死的。”我直視着傅祎寒的眼睛低吼着。
他總是這樣自以爲是,覺得事情就應該是按照他想象的那個樣子來發展,卻不考慮我是多麽的無能爲力。
“不是還有我麽?”他靜靜抓住我的手,“女人你給我記清楚,我是你的雇主,任何事情隻要報我的名字就行,如果報了我的名字,他們還敢這樣對你,我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我的人,從來沒有人敢動。”
我暗自冷笑一聲,他是我的雇主,所以其實說白了就是,今天我給他丢了臉,而不是心疼。
我歎了口氣點點頭,無力的回答,“我知道了。”
他松開我的手,擡起手揉了揉我的後腦勺,“突然發現你有點萌了。”
緊接着将一個速寫本和一支鉛筆遞給我,“給我畫幅畫,要是畫的不好看,看我怎麽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