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值錢的東西,不知道他們下手的時候會不會心疼,反正我在旁邊看得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我還生怕把事情給鬧大了,一直隐忍着,卻沒有想到傅祎寒跟個流氓似的,帶着人就将人家店都給掀了,那麽多人看着,想低調是不可能了。
我小心翼翼的側臉看着傅祎寒,他倒是悠閑,面無表情的看着看着前方,雙手插在口袋裏面,好像現在周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淡定自若。
我就不行了,看着店裏面那麽多東西被砸的粉碎,心虛得不行,因爲我事情鬧得這麽大,想阻止他,又不太可能,我隻能無奈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兩個店員看見龐卸賈和老路已經開始摔東西的時候,才徹底的慌了,他們吞吞吐吐的說,“不要傅總,我們這就跟老闆打電話,求副總手下留情啊。”
可是即使他們已經幡然悔悟,可是也已經來不及了,那五個櫃架的擺件已經在一瞬間全部被摔得粉碎。
可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得不慌慌張張的給老闆打電話,因爲很可能,傅祎寒随時還會動手砸他們的東西。
“傅總,我們老闆說馬上過來,請您在這邊稍作休息。”之前那個抱盒子的店員唯唯諾諾的說着。
真是欺軟怕硬,剛才對我說話的那種态度,現在在傅祎寒面前絲毫也拿不出來。
傅祎寒沒有回答他,隻是自顧自的往前面走去,裏面已經有人将豪華的座椅搬了過來放在前面。
我站在傅祎寒的身邊,看着他的背影,猶豫着,真的要進去,還等他們老闆過來嗎?那事情不是越鬧越大了?
我趕緊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傅祎寒的西裝衣角。
他頓下腳步看着我,“怎麽?”
“要不還是先回去吧,這裏現在這麽多人,事情鬧大就不好了。”我用隻有傅祎寒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沒有到他卻扯開嗓子冷笑一聲,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的生意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且不說他們還摔了我要買的東西,卻收了我四百多萬的錢,這個事情今天必須得辦下來。”
我嘴角抽了抽,搞了半天,他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宣布,我和他的狗是差不多的。
他都這麽說了,我隻好默默的點頭跟着他往前面走去。
地上全是碎片,走過去還要費些神。
“快拿掃把來把這些碎片都給掃一邊兒去。”那個店員對身邊的人命令道。
另外一人急急忙忙拿着掃把,正準備開掃的時候,傅祎寒卻說一句,“不許動地上的東西。”
那人隻好愣在原地。
傅祎寒也停下了腳步,他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腳邊的幾塊碎片,這都是剛才我準備買回去卻被我摔碎的兩百多萬的擺件的碎片。
傅祎寒看了一眼,皺眉,聲音嚴肅的命令道,“龐卸賈,把這幾塊碎片撿起來拿好。”
我并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是龐卸賈已經點頭走過來,拿了帕子将這三個小碎片給包了起來。
間龐卸賈做好了這一切,傅祎寒才去前面坐了下來,他往椅背上面一靠,自然就流露出了一種威嚴的感覺,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說話的。
他擡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名表,“還剩下七分鍾。七分鍾如果你們老闆不能出現在我的面前,将這滿地的碎片給我一個解釋,那隻怕這家店鋪要轉讓出去了。”
他擡起頭四處打量着這家店裏面的情況。
那兩個店員越發的着急起來,立即拿了手機又跟自家老闆打了電話,催了催,挂了電話之後,臉色卻更加難看,“傅總,老闆住的地方比較遠,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也得半個小時啊,十分鍾之内根本趕不到,您看能不能緩一緩呢?”
傅祎寒立即皺起了眉頭,他側臉看着那個店員,又看了一眼時間,提醒道,“還剩下五分鍾。”
“傅總……”我相信如果在古代,傅祎寒是皇帝或者某個宗室皇族,隻怕這兩個店員都要跟他跪下來求他了。
傅祎寒從椅子上面站起來,雙手插在口袋裏面,像個王者一樣,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他伸手指着我對他們說道,“我聽說,你們剛才對我的仆人說,在你們這裏沒有商量的餘地,既然沒有商量的餘地,又何必還要跟我讨價還價,白費口舌呢?更何況,我開口定下了的事情,還沒有人敢跟我讨價還價要從我這裏索取什麽的。”
這話一說出口,那些店員更是吓得說不出話來了,一個個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緊張的手足無措。
傅祎寒歎了口氣,最後看了一眼時間,“看來你們的老闆今天在我規定是的時間裏面是趕不過來了,那麽龐卸賈!”
龐卸賈走過來,站在他的身邊,“傅總,您說。”
“你待在這裏給我處理完後面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問清楚,我的仆人要來買東西,他給我一個瑕疵次品,又害得我的仆人摔了一櫃子的沒有用的次品之後,還反過來找我要五百多萬,是什麽意思?難不曾是從什麽時候做起了假冒僞劣的生意來了?”
我大吃一驚,這是神馬意思?難道我剛才摔了那麽一櫃子的東西全部都是不值錢的次品?還騙了我那麽多錢?
我真是傻,既然早就已經了這是一個圈套,他們自然也不舍得把那麽多的正品放在那裏給我摔啊,真是太蠢了。
我轉身看着那邊被龐卸賈和老路摔了的五個櫃子,忽然想起剛才傅祎寒說的一句話:看來是因爲這個二百多萬的擺件和這一櫃子的東西砸下來根本沒有讓你們害怕和心疼吧。
現在才終于明白了他爲什麽說,這兩百多萬的擺件和一櫃子的東西砸下來沒有讓這些店員感到害怕了心疼,原來都是次品,倒是害得我白緊張了一場,還好傅祎寒過來了,不然我還真的是要被騙慘了。
“您放心吧傅總,事情一定辦好,這裏的交代我一定會一字不漏的轉接給您。”龐卸賈點頭回答。
“還有!”傅祎寒再次走到碎片堆裏面,伸手指着那些兩百多萬擺件的碎片說道,“讓他給我解釋清楚這擺件外面是一層什麽鬼東西,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就讓他把這這碎片外面的髒東西都給我舔幹淨了,一絲也不許漏下。”
最後一句話,傅祎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說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說,我之所以抱着這個擺件手會那麽疼是因爲擺件的表面被人做手腳添加了什麽東西,我才會這樣的?
所以真的是個圈套,有人要謀害我,讓我差點兒就還不清這麽多的債務了。
“再不走,想留在這裏,幫人打掃衛生嗎?”直到傅祎寒突然出現的聲音才将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立即擡頭看着門外站在陽光下,渾身散發着光芒和貴族氣質的傅祎寒,立即點點頭,走了出去,一直跟在傅祎寒的身邊。
老路走在前面爲傅祎寒拉開了車門,然後關上車門。
那我呢?他是要去公司?我是要跟他一起,還是自己離開,我是回他别墅去還是回我自家去。
也不說句話,偏偏現在這幅高冷的樣子,讓我這個剛剛闖了禍的人也不好意思問,隻能傻傻的站在原地,一臉尴尬的看着他。
可是老路和傅祎寒都上車半天了,車子也沒有發動,難道是在等我上車麽?
我猛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氣,拉開了另一邊的車門,坐進了車子裏面,緊靠着車窗,和傅祎寒保持着距離。
随着我上車,老路立馬就開動了車子。
我嘴角猛抽,原來是在等我上車,那你們兩個男人倒是開口說句話叫我一下咯。
我默默的在心裏面把他們罵了一萬遍,但是臉上卻絲毫也不敢表現出來,反而是對傅祎寒眯眼輕輕笑了笑。
可他似乎沒有看見,一直面無表情。
我咬咬牙,我敢保證,如果他不是傅祎寒,我真想幾拳跟他甩過去。
也不知道他要帶着我去哪兒,路程遠不遠,但是車子裏面氛圍要是一直這麽壓抑下去的話,我真的擔心自己分分鍾就會崩潰掉。
我小心翼翼的側了側身子,看着傅祎寒冰雕般的側臉輕聲說道,“那個,對……”
“蠢女人,要是不想被我罵,那你現在最好别說話。”他冷漠的打斷了我的話。
我隻好趕緊閉緊了嘴唇,不再說話。
我轉過臉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在看他一眼,看看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麽表情,于是便再次轉過臉去,卻沒有想到他正在看着我,發現我轉了過來,他才立即将頭擰了回去,繼續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
不知道爲什麽,看見他這個模樣,我倒是有些想笑了。
我勾了勾嘴唇,還是将所有的笑意都憋在了心裏面。
不一會兒,便到了傅祎寒的别墅。
進去的時候,孫醫生已經在裏面等着了。
傅祎寒一邊大步往前走,一邊對孫醫生說道,“把這個蠢女人的雙手給我仔細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要是有什麽問題,趕緊給我丢去亂葬崗,别留在這裏禍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