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中心的不遠處,有着一處院落。
而人們口中所說的先知,就在這處院落的裏面,這裏就是他居住的地方。
在大門口的位置,能夠看見有一位士兵正在進行着守衛。
這位士兵身上的穿着和武器,很明顯就是這座城市的守衛士兵。
這些士兵身上的着甲率很低,隻有胸部的正中心有着甲片。即便是守在先知門口,應該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崗位,依舊如此。
凱恩他們跟在翁貝托的背後,向着這處院落走去。
他似乎對這座城市很熟悉的樣子。
當翁貝托出現并直直的朝着院落走去時,站在門口的士兵就一直用他的眼睛緊緊的盯着。
“站住!”
他手中握着的長槍微斜,眼睛盯着走過來的翁貝托,大聲的呵斥着。
看見翁貝托站立在原地,沒有再向前一步的意思,他才問道:“這裏是先知的住所,沒有通知不能随意進出,你是誰?”
“我叫翁貝托,是一名醫生。”說着還彎了腰,行了一禮。
随後,才笑眯眯的對着這面前的這位士兵說道:“我是來找先知的,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你等一下,我通報一下。”
說完他盯了一下翁貝托,轉身來到門口的位置,對着裏面的一位人說了什麽,随後便在門外進行着等待。
翁貝托也不急躁,靜靜的站在原地。
凱恩他們就這樣站在周圍,凱恩還以爲這士兵會把翁貝托趕走呢。
“有感覺到什麽嗎?”克蕾雅看着前面的院落,頭也不回的對着凱恩問道。
凱恩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他們前面的翁貝托:“有個人應該和他一樣,是能夠控制體内魔力的。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先知吧,實力不怎麽樣,應該是銅級不超過銀級。”
聽到凱恩的話,克蕾雅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耳邊的鬓角,有些疑惑的問道。
“實力這麽弱的話,真的有能力成爲先知嗎?”
能夠進行預知的也是要有一定實力的,不管怎麽說,都不太像是銅級能夠辦到的事情。
以銅級的體質和魔力,真的能夠做到預知未來這種事情嗎?
“誰知道呢,萬一這個世界的人就是能夠在弱小的等級辦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說的也對。”
畢竟每個世界都有着差别,隻不過看這些差别在什麽地方,有多大而已。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之前進去通報的人已經回來了。
站在那位士兵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那士兵才走過來盯着翁貝托。
“好了,你現在可以進去了。”
“謝謝。”
翁貝托點了點頭,随後通過打開的大門走進了院落内。
凱恩他們跟在後面,同樣走了進去。
面前的這出院子,是由大約兩米左右的圍牆圍起來的,地面鋪設着碧綠的草坪,還能夠在不遠處的角落裏看見一處花房。
院落的後方能夠看見1棟3層的建築,建築是用白色的大理石建造而成,外觀自然是要比整座城市的絕大部分建築都要來的好看一些。
顯然,這也比較符合先知這種,聽稱呼就非常顯貴的職業。
能夠看見有修剪的工人正在拿着短小的剪鉗,在草坪及花房的地方修剪着什麽。
能夠看見有女仆在建築裏進進出出。
一位中年男性站在建築的門口,身上的穿着顯得幹淨整潔。
看着翁貝托,他才走了上來。
“你好客人,請跟我來吧。”
說完便轉身帶路,翁貝托也不多說,跟在這位男性的身後便向這建築内走去。
整棟建築并不複雜,推開大門就是一個大廳。
随後中年人将他們從旁邊的樓梯帶到了2樓,推開了一處不大不小的實木門,裏面是一處顯得比較寬敞的會客廳。
就在大廳的沙發上,一位看着大約年過50的老人靜靜的坐在那裏。
他身上的衣服樸素而又不失華貴。
聽到聲音擡起頭來,雖然面容稍顯蒼老,但他的眼睛并不渾濁,看着非常的有精神。
一看就讓人覺得他非常的健康。
“應該就是他了。”凱恩在旁邊說道。
這位老人身上的魔力雖然平靜,但并非一片死寂。
他看着翁貝托,就仿佛認識他一樣,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坐。”
翁貝托也不客氣,直接走過來,坐在了沙發上。
老人盯着,站到旁邊的中年人說道:“你也出去吧,把門帶上。”
中年人點點頭行了一禮,随後推出了會客廳并将門從外面關上。
這時候整個會客廳都顯得比較安靜。
“我聽說過你的傳聞,靈醫對吧?”
這位疑似先知的老人突然說道。
翁貝托盯着老人,神情有些奇怪,但還是語氣平靜,不急不緩的說道:“一點虛名罷了。”
“你來這裏找我,是爲了什麽,應該沒有人請你過來吧,這裏也沒人生病。”
聽到這位老人的話,翁貝托緊盯着他,随後搖了搖頭:“不,有人生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
“哈哈哈哈……”老人看着翁貝托的眼神,突然哈哈大笑。
“你不會是想說,是我生病了吧?咳咳咳!”
或許是說話太過激動,導緻這老者突然咳了起來咳了一會兒後才緩了過來。
旁邊的克蕾雅,在凱恩的耳邊輕聲的問道:“你看出來這老人有什麽問題了嗎?”
凱恩搖了搖頭:“我看着挺健康的。”
“就是健康的不正常。”梅茲克突然說道。
凱恩和克蕾雅他們并非是治療者,對這方面也不怎麽了解。
所以也沒怎麽理解梅茲克的意思,因爲在他們的眼中看着這老人就是很健康。
至于這個時候的這老人應該是一幅怎樣的生命狀态,他們也不得而知。
“我們以前見過吧,我當時應該就和你說過,慎用你的能力要做到與靈平衡,否則會招緻禍患的。”
翁貝托盯着面前的老人說道。
聽到他的話,老人轉過來死死的盯着他:“我還以爲是我看錯了,這麽多年來,你依舊保持着如此年輕的外貌,沒有絲毫的改變,還真是令人羨慕啊。”
“呼……”
深吸了一口氣,翁貝托緩緩地從嘴巴裏吐出了一圈雲霧。
雲霧化作細線纏繞在了老人的手上。
随後細線拉扯了兩下,老人的手也微微擡起。
這一切老人都沒有去阻止。
“你就快要和他融爲一體了,你就快要墜入另一邊了。”
“你!”
老人忽然想說什麽,但他的眼睛開始流出銀色的液體。
體内的魔力也開始沸騰起來,他體内的魔力正在流動。
也就是說在外人的眼中,這位老人正在從他們的面前消失。
銀色的液體,順着他的眼眶一直向下流動。
脖頸,胸膛,胯部,一直順着兩條腿流到了腳背的位置。
随後兩條銀色的液體才開始包裹着他的身體,四處的遊動着。
而老人的眼睛也重新恢複了神彩。
“你們是誰!”
他重新恢複了視野,看見的第1件事,就是在會客廳裏望來望去的凱恩幾人。
“來……”
他還想繼續說什麽,但才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嘴巴被封住了。
“不要一驚一乍的,安靜一點。”凱恩盯着面前的這位老人緩緩的說道。
看着凱恩的眼神,老人慌忙的點點頭。
很明顯,面前的這些人是自己完全惹不起的存在。
光站在他們的面前就令他感到窒息,令他身上的靈焦躁不安。
這時候凱恩才揮了揮手,老人才發現自己的嘴巴能夠重新說話了。
翁貝托在旁邊,依舊平靜的盯着老人說道:“你已經開始控制不住體内的靈了,現在時不時的就會落入到另外一邊,直到最後完全的消失在人們的眼中化爲真正的靈。”
說到這裏他雙手交叉抵着自己的下巴,平靜的眼眸,盯着面前老人的眼睛。
“這,就是你想要的?”
到了這時候老人才非常的洩氣,一身無力的癱軟在沙發上。
身上銀色的液體,猶如聚集而成的蟲群一樣在他的身上翻滾移動。
“我離不開他了,我離不開現在的生活。我有克制的,我克制了這麽多年,直到我的妻子因爲錢财而病死在我面前爲止。”
說到這裏,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臉。
“我已經不得不預知了。”
他的聲音雖然顫抖,但能夠非常明顯的聽出來,透着一股堅決。
“是嗎?那我告辭了。”
聽到這話,翁貝托直接站起來,沒有任何的留戀說道。
随後揮了揮手,纏在老人手上的雲霧化爲了一根手镯,戴在了他的手上。
看着手上的雲霧手镯,老人盯着翁貝托有些不解。
“這東西能夠稍微減緩你堕入的時間,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吧。”
說完不等老人感謝,便直接推門離開了房間。
看見這樣的情形,凱恩想了想,手心中出現了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機械圓球,随後被他丢到了牆角。
圓球飛了出去,一陣魔力光輝後消失不見。
“我們也走吧。”
說完幾人便直接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外面的門口。
直到凱恩幾人完全的消失在了房間裏,這位老人才放下心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起周圍的新鮮空氣。
而翁貝托也走下了樓梯。
即便看見客人出來,站在門口的那位中年人也依舊守在門口,完全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直到裏面傳來了老人的聲音。
“進來吧。”
這時候,等翁貝托走出大門時,才發現凱恩他們已經在門口等待着自己。
“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或者說有沒有給你們帶來什麽靈感。”
聽見翁貝托的話,凱恩聳的聳肩:“或許有,或許沒有,等出去再說吧,我可沒有在大街上聊天的習慣。”
聽到凱恩的話,翁貝托點了點頭。
站在街上對着空氣自言自語,确實會讓他顯得非常的奇怪,雖然他對此并不介意。
随後,他們便直接向着城門的地方走去,趁着城門還未關閉的時候。
此時天空已經日漸黃昏,太陽已經落在了山頭,天空被燒得火紅。
外出的居民也紛紛向着城市裏趕回來。
而發現臨近夜晚的行商,也不得不在這座城市多逗留一晚安。
夜晚的野外,漆黑危險,并不是逗留的好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