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夥計見狀，哭得更加用力，說：“就是這樣，大掌櫃，外面的那個女人非說要到我們這裏找她的親人，還說她的親人是什麽羅大掌櫃。”
趙掌櫃頭也不擡，繼續撥弄着自己的算盤，說：“哦，那你讓她走吧。”
小夥計有些吃不準，爲難地說：“可我看她那樣子，完全不像是騙子啊。”
趙掌櫃被自己店裏的小夥計給弄得哭笑不得，隻能淡淡地說：“我哪裏說過，這女人是騙子？”
“那，您還讓我這麽回複了她。”小夥計有些抱怨，忍不住輕聲說了出來。
趙掌櫃被自家夥計氣到，忍不住擡頭，說：“她說得倒是不假，咱們這裏的确曾經有個姓羅的大掌櫃，但她卻來得不是時候。這位羅大掌櫃，三個月前因爲做假賬被東家辭退了。聽着女人的意思，感情這個羅大掌櫃并沒有選擇回鄉，反而是另謀了他處。”
小夥計聽了這話顯得過于焦急，說：“那我趕緊去告訴那位姑娘。”
趙掌櫃一聽這話，頓時覺得小夥計不靠譜，趕緊将他叫回來，說：“你趕緊給我回來，你想幹嘛？”
小夥計摸不清趙掌櫃的路數，隻能提出自己的看法：“趙掌櫃，您既然知道那羅大掌櫃的下落，爲何不去告訴那位姑娘？這樣也免得她擔心才是啊。”
趙掌櫃微微發怒，說：“你這個愣頭青，真是什麽都不懂。既然那位羅大掌櫃遲遲不肯告訴這些人自己的消息，擺明了他是不願意說的。這兵荒馬亂的，又有什麽好事可尋，指不準他現在下落都不明。那女人擺明了是來投奔的，你這麽說，隻會是斷了她的後路。”
“那我要怎麽說？”小夥計完全摸不着頭腦了。
趙掌櫃推了推眼鏡，給了小夥計一個鄙視的眼神：“當然是既要說，又不要說。這其中的度，你自己把握就是。好了，你去吧。”
小夥計哭喪着臉，垂着頭回到了前台。他看到依舊站在原地躊蹴不安的餘白，有些難過說：“你過來，我有些事告訴你。”
那小夥計支支吾吾把自己知道的，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都說了。餘白聽得真真切切，明白了一切。
果然，她得到的消息沒有任何問題，這個羅大掌櫃果然是個突破口。看來，這羅大掌櫃和這店鋪還真的有些過節。不然，這些人也不會如此面色難看。
餘白不能再維持一副冷漠的樣子，她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樣，豆大的眼淚都挂在了眼眶之上，說：“怎麽會這樣？我大伯不在了，那我該怎麽辦？我要如何在這裏待下去？家裏遭了災，我才來投奔大伯的。眼下大伯不在，你讓我怎麽辦？”
見餘白如此絕望，那邊的小夥計徹底急了，說：“你不要着急了。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在我們如意坊繼續鬧事啊！你要是這樣，我随時都會被趙掌櫃給開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