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送别,餘白心中都有無限凄苦之感。雖然,她已經做好了打算,送完吳良玉就立刻跟上去。但此刻,她卻依舊心中有一種說不出口的難受。
餘白淚眼婆娑,抱緊了吳良玉的脖子,說:“阿玉,此番遠去南方戰場,情況不明,你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我不指望你能夠建功立業,但我希望你能平安歸來。”
一旁一起來送别的吳佩孚聽了這話,反而有些不樂意,說:“餘白,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好男兒志在四方,良玉是我精心調教出來的将軍,此番自然能旗開得勝。”
爲了避免餘白和吳佩孚起争執,吳良玉連忙對吳佩孚說:“義父,此番孩兒遠去,戰況爲止,前途不定,心中唯一牽挂,唯有我未婚妻餘白而已。孩兒此番将餘白托付給您,希望您能夠好好照顧她,不與她一般見識,免去孩兒的後顧之憂。”
見吳良玉如此虔誠的目光,吳佩孚到底放不下身段,和餘白計較。他隻是上前握住吳良玉的手,說:“良玉,你且放心的去。你的未婚妻,我會好好照顧,你不用擔心。我向你保證,隻要有我吳佩孚在一天,餘白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見這兩人送别如此激壯,餘白有些汗顔。她上前拉住林雪見說:“飛卿,我知道你是阿玉的至交好友,這一路上,我希望你能好好幫襯阿玉。你也知道,阿玉爲人沖動,凡是還需要你多做籌謀。”
林雪見對餘白拱手,說:“還請嫂夫人放心,但凡飛卿在一天,良玉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那股子的信誓旦旦,哪怕早有打算的餘白都覺得有些被感動。看着那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自己的視線,她的眼淚就如同那珍珠,默默地流了出來。
餘白偷偷躲到了一邊,輕聲說:“阿玉,這一路沒有我的日子,你要走好。”
說完,她真心忍不住,對着吳良玉遠去的地方,唱起了那弘一法師填詞的送别。
眼見這吳良玉走去了好遠,吳佩孚才慢慢對旁人說:“還不趕緊将少夫人給扶回去。少夫人如此動情,身子隻怕是受不住,趕緊讓人送參湯過去。”
餘白聽了吳佩孚的話,心中有了計劃,她本來就愁自己無法找到機會逃走,沒想到吳佩孚居然主動送上了助攻。
餘白假裝哭得脫力,作勢要倒地不起。身旁的婢女連忙上去扶住她,生怕這位新冒出來的少夫人出了一丁點差錯。
很明顯,餘白是吳良玉心尖上的人物,加上又是親自交給了吳佩孚,若真是少了一根頭發絲,對他們而言,指不準又是一場滅頂之災。
在衆人的攙扶之下,餘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面。她慢慢地找出自己準備好的衣服,給自己換好。
“少夫人,您身子可好?大帥特意吩咐廚房炖了這千年人參,您趁熱點喝點吧。奴婢進來了?”婢女端着托盤,在門口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