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唯垂着眼淚不語,她自己的事情真不想讓母親擔心。
林采音揮手否決,“親家母,我兒子外面絕對沒有人,他的作風和人品我敢保證,他就是有一段孽緣不怎麽放得下,唉……心唯,媽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我現在就可以陪你去隔壁,正好阿浩也在那裏,我跟你過去把話說清楚。”
“江浩在那裏?”喬心唯冷笑了一下,什麽都不想說了。
“江浩在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永遠都隻會是你的丈夫,重要的是你要把他的心抓到手。”說着,林采音一把拉起她的手,“走,你強勢一點,給那個蕭天愛一點顔色看看。”
不等喬心唯拒絕,江浩突然走了進來,“媽,你在瞎說什麽啊?!蕭天愛可以出院了,我隻是被醫生叫去聽了一下情況簽了個字而已。”
林采音白了江浩一眼,“是麽,那還不趕緊來看看你老婆!”
江浩有許多話想跟喬心唯說,可林采音這麽一說,反倒顯得他被動了。他坐在床沿上,伸手握住喬心唯的手,她的手冰冷而又僵硬,隻是麻木地随他握着。
“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喬心唯沉默,眼睛就是不看他,若不是兩個媽在,她真想叫他滾,找你的前女友去。
項玲是一個十分傳統的女人,在她的觀念裏,女人就是要依賴着丈夫的,哪怕丈夫出軌,做妻子的也隻能任命。現在這個社會,這種事情再普遍不過,丈夫會出軌,肯定是因爲當妻子的做得不夠好。她勸道:“心唯啊,不要耍小性子,要聽你婆婆的話,知道嗎?”
江浩有些無語,怎麽能聽他媽的話呢,他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誤會他,“媽,你們别聽我媽胡說,我外面沒有女人。”
項玲隻是笑笑,“江浩,好好待心唯,她脾氣不好,你大一些,要多多包容她。”
“……”江浩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好,媽您放心,我不會讓心唯受委屈的。”
喬心唯用力一抽将手從江浩的手心裏抽了出來,她苦笑着撥了一下散落在額前的劉海,她覺得江浩再怎麽粉飾太平,都隻是在驗證“甯願相信母豬能上樹也别相信男人那張嘴”這句話,更叫人厭惡的是,江浩說着這些話的時候眼神語氣以及表情,竟然都是那麽的誠懇,跟真的一樣。
氣氛一度變得緊張,無論江浩說什麽,喬心唯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而林采音和項玲的表情似乎已經認定了他出軌的事實。
這時,醫生敲門進來,“都在啊……”他翻看着診斷報告,眉頭緊蹙,有些不好開口。
林采音:“傅醫生,我兒媳婦沒什麽大礙吧?什麽時候能出院?”
“身體沒什麽大礙,觀察一晚倘若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明天就能出院,回家好好休息……小月子也要重視,養好身體最重要。”
小月子,衆人詫異地看着醫生,林采音:“傅醫生,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媳婦流産了?”
“是啊,之前沒有發現懷孕是嗎?……哎,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最主要是大人沒事,孩子以後可以再有。”醫生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但喬心唯一句都聽不進去,她除了苦笑真不知道要幹嘛。
她摸摸自己的小腹,一直盼着他來可他一直不來,現在以這樣一種方式讓她知道他來過,她還沒有好好迎接過他就得承受失去他這個事實,這種滋味,簡直就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痛入骨髓。
林采音的血壓一下子飙升了,“哎呀媽呀,沒了?”她一手捂住額頭坐了下來,頭暈,腿乏,全身都不好了,“我盼了這麽久的孫子,沒了……”
江浩心裏也十分難過,如果他能安置好喬心唯,如果他不那麽急切地想抓住徐日升,或許,這一切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他看着喬心唯,他想過去抱抱她,卻被她用力地推開。
“走開,我不想見到你,滾啊,”她再也壓抑不住内心的憤怒,當着大家的面對江浩大吼出聲,“不要再假惺惺地說一些甜言蜜語來哄我,我不會再相信,我不會再相信你一個字,滾開!”
醫生趕緊勸道:“江太太,您現在身體還十分虛弱,不能太激動。”
項玲拍拍江浩的肩膀,說:“你先出去吧,讓她靜一靜。”
江浩深呼吸壓抑着心裏的苦楚,他秉公執法職責所在,他本着良心做人做事,他以爲他做這一切不用向任何人解釋,可事實卻是,他令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誤解,他令她傷透了心。
“老婆,我……”
“臭小子還不出去啊!”林采音是又氣又急,“自己老婆孩子都顧不周全,你還有臉站在這裏,趕緊滾!”
江浩被硬推了出去,林采音瞪着他低低地說:“你回去一趟,我讓保姆熬了雞湯正好拿來給心唯。你别去隔壁啊,别再惹心唯生氣了,不然她老提離婚離婚的,我聽着揪心。”
“媽我跟蕭天愛真的沒有關系,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相信。”
“跟我說沒用,我相信你也沒用,你得讓喬心唯相信你……哎呦你别跟我兇,我頭暈,趕緊回家一趟把雞湯拿來。”
林采音說完就回了病房,江浩靠在牆上,他的無奈和痛苦無法言說,怎麽,喬心唯又提離婚了嗎?就這麽不相信我嗎,就這麽不放心我嗎?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無奈地離開。
天色漸暗,病房裏,喬心唯抱着膝蓋默默垂淚。項玲已經被她勸回去,她不需要人照顧。林采音去了傅醫生那,想也知道她肯定要問問清楚她還能不能生,江家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事情。
而蕭天愛,過來假惺惺地問候了幾句,她始終不理,她也就識趣地回自己病房去了。不是能出院了嗎,還留在這裏做什麽,如果說是爲了多在江浩面前扮演楚楚可憐,好吧,應該的,多難得的機會啊。
沒過多久,林采音回來了,她坐在床邊輕聲說:“我也是女人,我也是軍嫂,我理解你,他們受到表彰的時候沒有我們的份,他們爲工作賣命擔驚受怕的卻是我們。”